在一对31,000年前的婴儿牙齿中，科学家发现了多种病毒的DNA残留，并利用这些遗传物质重建了病原体的进化历史。他们的分析表明，人类腺病毒C（HAdV-C），一种通常导致儿童轻微感冒样疾病的病毒，可能起源于70多万年前，远在智人行走地球之前。这项研究于6月28日发布在预印本数据库bioRxiv上，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尽管如此，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这些发现。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的进化生物学家Sébastien Calvignac-Spencer表示，他认为这一发现是合理的，但认为其分析是初步的。研究作者从婴儿牙齿中提取了两个“几乎完整的”腺病毒基因组，提供了基于这些病毒的独特但非常小的样本进行分析。
分析较年轻的腺病毒，这些腺病毒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可能有助于团队验证他们对HAdV-C首次出现时间的估计。该研究使用的婴儿牙齿来自西伯利亚东北部的一个非凡考古遗址，称为Yana“犀牛角遗址”（RHS），该遗址提供了人类在北极地区生活的最早直接证据之一。
病毒可以通过血液进入牙齿并在坚硬的组织中保存数千年，研究的第一作者Sofie Nielsen表示。与身体中的骨骼不同，牙齿不会再生，它们保留了相同的细胞，因此提供了一个人所遇到的所有病原体的累积记录。在这种情况下，古老的婴儿牙齿提供了早期儿童感染的记录，而寒冷的北极环境可能有助于保存牙齿和内部的病毒DNA。
为了提取病毒DNA，研究团队不得不完全摧毁牙齿组织。即使坚硬的牙齿和寒冷的气候也无法完全保护病毒DNA免于降解，因此基因组随时间变得碎片化。为了将破碎的基因组重新组合，团队分析了每段DNA，并将短的遗传序列与现代病毒的参考基因组进行比较。他们确定这两个古代基因组为HAdV-C，是已知的七种腺病毒之一。
团队发现，古代基因组与20世纪50年代至2010年代流通的现代腺病毒有许多相似之处。例如，所有现代HAdV-C病毒共享相同的遗传‘骨干’，但在几个关键基因中显示出多样性，包括帮助病毒逃避宿主免疫系统检测的基因。这些微小的差异将病毒分为六个不同的亚型；例如，HAdV-C1和HAdV-C2是HAdV-C伞下的不同亚型。
团队发现，古代腺病毒与现代病毒共享大部分遗传骨干，两个古代基因组整齐地符合已建立的“C1”和“C2”亚型。这一发现暗示，各种腺病毒亚型早在它们进入古代西伯利亚两个年轻人的婴儿牙齿之前，就已经开始分化数千年。
通过再次将现代基因组与古代基因组进行比较，团队生成了HAdV-C与其他所有腺病毒分裂的大致时间估计。这个估计将HAdV-C的起源置于现代人类出现之前，大约30万年前。研究作者建议，我们祖先的迁徙模式和跨物种互动可能帮助塑造了这些腺病毒的进化，但这种情况是否发生以及如何发生仍然高度不确定。
发现更多古代腺病毒样本将帮助研究人员确定HAdV-C首次开始感染我们人类祖先的时间，以及这些病原体在到达人类谱系之前经过了哪些物种，Calvignac-Spencer说。理想情况下，未来的分析不仅会包括许多年龄的腺病毒，还会包括来自许多不同地理区域的腺病毒，Nielsen指出。“当然，更多的数据总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