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早晨,推开窗户,微风中夹杂着阵阵海鲜的味道,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嗯,我馋了……抓心挠肝儿,一分钟都等不了,于是乎约了小伙伴中午的饭局,大快朵颐之后,左背部开始剧烈疼痛。本人深知自己消化系统几斤几两,不慌不忙,轻车熟路挂上了消化内科的号,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检查单中有一项全腹CT,2天后我拿到结果,诊断中有一行预料剧情之外的描述“双侧附件区肿物,最大一个7厘米×4.1厘米”。那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啥?肿物?随手拿出手机开始上网,嗯,看完后,我觉得可以立遗嘱了……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没什么财产可以供人继承。哦,不对,电脑D盘里还有40G的各类项目遗产,还没交接给老大,那可都是我们为中国商业决策赋能的果实啊,哈哈。
就这样去3层消化科看结果,医生开完了消化科的医嘱,建议我去4楼妇科。不得不说,这个楼层科室设计可以说十分贴心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妇科医生说这是卵巢囊肿,具体性质需要术后做病理检查确定,目前建议我手术,因为囊肿较大,容易发生扭转或者破裂,如果拖延手术,风险发生后,得不偿失。由于本人从小体格健壮,感冒都少有,一时间还接受不了手术这个事实。回去遵医嘱,暂且每月随访,就这样,浪了1年。
眼看着到了2021年底,年中和小伙伴立的减肥flag马上就要倒了,瘦10斤的KPI,还差12斤待完成,为了挽回尊严,我觉得有必要年底冲刺一下,于是约了手术(实际是总感觉腹部有东西挤压着,偶尔还会轻微疼痛,不知道与囊肿有没有关系,但我惜命)。
手术那天,护工和手术室医生来病房接床,13床的奶奶提醒我给妈妈发个信息,不要让她惦记。
我编辑好“妈妈我去手术室了,不用担心”,然后就上床了,后来手术回来,第二天早上看手机,发现我只编辑了,没点发送……不孝啊,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第一次进手术室,和纪录片、影视作品里的画面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手术室内比我想象中的热闹,人来人往,穿梭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这个氛围让人放松了许多。医生准备通过腹腔镜切除我的卵巢囊肿,麻醉方式是全麻。
有一说一,全麻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当然我不希望大家今生有这样的体验)。不过要吐槽一下手术室的留置针,那哪是针头啊,简直像是吸管好么,又粗又长,巨疼。由于我血管十分“争气”,果然第一针扎穿了,没有让我失望,换胳膊再来一针……忍住,不能哭,要不太丢人了。
从我戴上呼吸面罩到进入睡眠状态,全程不到10秒,麻醉医生说:“接下来我要推药了,手会有一点胀。
”我还没点头呢,就断片了,人生中意识被偷走的几个小时。再次醒来已经在复苏室了,睁开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XX,手术做完了,两侧都是良性。”然后我眼睛开始流泪,绝对不是感动的,我也不知道为啥,不由自主。紧接着就感受到来自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可以忍受。然后我发现自己不会呼吸了,笨呐。当时呼吸频率巨快,护士小姐姐喊节奏帮我调整频率,我终于把气儿喘明白了,被推回病房。
我是下午三点多回的病房,术后第一天晚上确实难熬,此处省略若干字,希望大家身体健康。
对于术后病人来说,屁是真金贵啊,放了屁才能吃东西,而肠胃不好的我,简直一屁难求,术后第3天上午才排气。这期间,15床奶奶天天吃鸡爪子,还让闺女送来不同品牌的鸡爪子换着样儿吃。奶奶对我不能进食表示同情的时候,还不忘跟我安利哪家最好吃。这会别说鸡爪子了,给我个白菜帮子我都能吃出肉味来,已经4天没进食了……后来出院回家,能吃东西的时候,我连吃了3个鸡爪子,可真香啊。
我一共在医院住了8天,然后有了这篇文章,纪念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术,也是第一次住院。出院回家,取回“卵巢浆液性囊腺瘤”的病理报告,确定是良性的,我又是一条好汉了!对了,这次手术没能让我完成瘦10斤的KPI,不过体重比术前轻了6斤。特别感谢这次住院期间医治我的每一位医生、护士和护工阿姨。
谢谢你们的专业、尽责以及对每一位患者的细心关怀,让我对生病住院这件事多了一层温暖的认知,而不只是冰冷的白色和笼罩在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近几年,医患关系频繁被大家讨论,有温暖,也有难过。我觉得,医/护患关系不是服务关系,不是消费关系,医疗是特许行业,高技术、高风险、责任重。
良好的医/护患关系更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彼此信任、彼此理解,共同对抗疾病这个敌人,这需要医生、护士、患者、社会经济环境、政策制度以及我们每一位公民的共同努力。最后祝愿大家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个人经历分享不构成诊疗建议,不能取代医生对特定患者的个体化判断,如有就诊需要请前往正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