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全球科研活动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并且更多地聚焦于新冠病毒(SARS-CoV-2)与新冠肺炎(COVID-19),以期通过科学的力量帮助人类战胜这一挑战。在众多的研究中,有依然可靠的重要发现,也有影响到整个社会却最终发现缺少证据的结论,有的甚至成为“谣言”的来源。
12月15日,关注学术论文撤稿的知名机构“撤稿观察”(Retraction Watch)总结发表了2020年十大与新冠疫情相关的撤稿事件。《知识分子》摘编如下。
今年最大撤稿事件,源自于Surgisphere公司数据丑闻。Surgisphere公司号称拥有世界最大患者数据库,拒绝与合著者和期刊编辑分享数据库结果,而且有报道称没有任何医疗体系向该公司提供医疗数据。
鉴于该公司数据的不可靠,基于该公司数据的两篇论文从《柳叶刀》(The Lancet)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撤稿。尤其是《柳叶刀》的撤稿论文,其研究显示羟氯喹治疗会导致新冠患者死亡率升高。该论文一经发表,就导致国际上羟氯喹治疗COVID-19的多个临床试验暂停。此外,《柳叶刀》还对基于该论文的一篇评论进行了撤稿处理。
针对抗疟疾药物羟氯喹对COVID-19治疗效果的争论,可谓是混合了医学和政治之间的角斗。美国总统特朗普曾大力支持羟氯喹治疗,同时一些医学论文也得出了有效结论来支持,但事实上,更多研究结果显示羟氯喹对COVID-19治疗无效。
今年5月11日,法国一家医院在medrxiv发表了关于羟氯喹治疗有效的预印本论文,指出羟氯喹对于治疗新冠患者的积极作用,但在5月20日宣布撤稿,“由于羟氯喹的争议以及该研究为回顾性研究,作者打算在同行评审后对手稿进行修订。”今年10月,这一研究在《国际抗菌剂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以新面貌发表。
“SARS-CoV-2病毒'出乎意料地'比踏板车致命,而羟氯喹可能是独特的解决方案”,这项研究刊登在掠夺性期刊《亚洲医学与健康杂志》(AJMH)。有人对该论文评论道:“手术成功,但患者却死亡了”,因为该篇研究目本来就无任何意义。可这种论文为什么会存在?“撤稿观察”指出:这项研究论文发表目的是为了进行“虚假的同行评议”,用以提高之前相关争议论文的可信度。
知名医学杂志《内科医学年鉴》(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撤稿了一篇“明星”论文。该研究结果显示外科口罩和棉口罩均无法有效阻绝SARS-CoV-2病毒,该病毒可以通过患者的咳嗽而传播到环境和口罩外表面。但是,这项研究仅有4个受试者样本,忽略了检测限这一指标(LOD)的应用情况,检测限是统计学中待检测物质存在的最小浓度,判断样品中待检测物质是否存在的。
然而,检测限应用前提是大量数据统计情况,这样检测限衡量才有效,因此研究者需要扩大被试数量才可能得出有效结论。
一个来自意大利,美国和俄罗斯的研究团队发表一篇关于新冠病毒产生和5G技术有关的论文。这可能是撤稿事件中最荒谬的一篇论文,被科研诚信顾问伊丽莎白·比克(Elisabeth Bik)称为“2020最差论文”。这篇论文声称5G的毫米波可以被皮肤细胞吸收,可发生转移,之后在细胞中产生冠状病毒。这种设想很奇特,但却毫无逻辑可言。
一个国际研究小组提出,COVID-19是通过陨石来到地球的。
该研究基于天体生物学领域对念珠菌和冠状病毒的起源提出了科学的假设,这种独特的概念在天体生物学中被称为生源说(生物外来论)。研究者声称,结合太阳的周期性变化,在分析所有可靠的遗传、流行病学、地球物理和天体物理数据后,产生了一种假设,即COVID-19是通过陨石到达的,“是一种相对脆弱和疏松的碳质陨石,于2019年10月11日袭击了中国东北地区。”
10月8日发表在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上的一篇论文声称,因为一些磁场,佩戴玉做的护身符可以预防COVID-19。文章发表后,在Twitter上引起一片哗然。来自匹兹堡大学的第一作者Moses Bility呼吁撤回文章。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杂志《科学家》杂志于11月4日报道了Bility计划撤回论文,并于11月5日标记为临时撤回,但要求撤回的信件尚未公开。
来自伊朗德黑兰医学科学大学和美国波士顿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认为,维生素D可能预防严重的COVID-19。这篇文章里,认为改善普通人群特别是住院患者的维生素D状况,可能有利于降低与获得COVID-19相关的疾病的严重程度和死亡率。9月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PLOS ONE)上的这篇文章,一经发表,便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关注。
3月30日,伦敦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的研究人员发表在《柳叶刀传染病》杂志上的论文结果引用了一份已被撤回的预印本。来自中国的预印本作者表示,之前的手稿的数据是基于2020年1月26日之前发现的新冠肺炎监测病例。在意识到这一问题后,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两位作者表示,他们计划提交一份更正,并有信心之后获得的数据可以证实他们的发现。
Cellular & Molecular Immunology杂志用三天的时间接收了一篇论文,这篇论文认为COVID-19感染白细胞的情况与HIV类似。三个月后,该论文因一封批评信被撤稿。批评信的作者、分子免疫学者李奥纳多·费雷拉(Leonardo Ferreira)在推特上表示,研究缺乏新冠病毒感染原代T细胞实验,结论不可靠,并且病毒感染流式细胞术的数据被过分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