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调查学术界最不稳定群体:博士后对自己的工作很失望

作者: Chris Woolston

来源: Nature

发布日期: 2020-12-03

首届《自然》博士后调查显示,全世界的博士后研究人员对他们的职业前景、工作量、工作文化等问题感到不确定、不安以及巨大的困苦。调查揭示了博士后面临的主要矛盾,发现博士后对现状和未来普遍焦虑,对职业前景表示悲观。调查还展现了博士后每日生活的消极面和少数积极面,以及他们在科研中的关键角色和未得到应得的回报。

首届《自然》博士后调查显示,全世界的博士后研究人员对他们的职业前景、工作量、工作文化等问题感到不确定、不安以及巨大的困苦。这项调查试图搞清楚博士后面临的最主要的矛盾,并从来自93个国家的7670名博士后研究者那里获取了自述信息。20多年来,博士后被美国国家学院和经合组织等机构称作学术界的无产者——工作不稳定,收入很差,获得终身教职的道路充满未知。

Miguel Monkc虽然面临着不确定性,博士后还是坚持他们的工作。十分之六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自己的职位感到满意。他们也在坚持自己的梦想。即使在疫情迫使全球大学缩减招聘职位甚至招聘停摆的情况下,大约三分之二的受访者(其中80%目前在北美或欧洲工作)依旧把学术研究视为理想职业。

调查还发现了博士后对现状和未来的普遍焦虑。当被问及博士后是否满足预期时,32%的受访者表示不及预期,只有12%的人表示超过预期。超过一半的受访者(56%)对自身的职业前景表示悲观,不到一半的受访者表示会向年轻时的自己推荐学术界的工作。一位受访者在留言区指出:“(博士后)没什么选择了。”

调查的留言区展现了博士后每日生活的消极面和少数积极面。因长度和表达的关系,一些留言经过了少许编辑和翻译。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博士后在科研中的作用。博士后绝对没有得到应得的回报,有时甚至还不如研究生。博士后在科研中承担了关键角色,也是所在系所的研究推动力量。

博士后处于一种很难打破的“利益冲突”立场之中:你在某些项目上投入了数年的热情和专注,献出了你的一切。你的PI利用你的研究和才华获取了数百万美金的经费,但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连渣滓都没有。

博士后没有被当成正式的教职员工,而被当作研究生看待。尤其是对于那些跨学科的博士后,比如我来说,很难参与合作项目,因为信任度很低。

我很享受我的博士后工作,这就像再做一次博士研究。但是因为已经完成了博士学位,就不会有完成论文或其他学位所需要求的压力。

我的薪水还没有小丑多(小丑在美国一年能赚5.9万美金)。这不是我导师的错,而是因为学术界有给受过良好训练和教育的人开很低工资的恶劣传统。这就是我打算离开学术界的原因,我读10年书不是为了赚得比小丑还少。学术界需要端正自身的行为,别再欺压刚毕业的博士们了。

我的大学缺乏对博士后的支持,这让我全力投身当地的博士后组织中,为未来的博士后争取权益。

因为是博士后,我感到更受尊重。我现在有更多的领导机会,这增加我了的自信,拓宽了我的人际关系。当然,因为博士后是短期合同,不确定性还是存在的,但是整体而言比我想象的要好。

博士后也是员工,但却没有学生或教授重要。学校政策一般是帮助其他两个群体,不适用于博士后群体。你的工资是助理教授的一半,只比研究生多几千美金。

博士后没有被当成是学术界的重要组成部分看待。他们的地位处于在读博士和教职员工之间,哪儿都没有他们的位置,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份量。

现在是时候承认博士后对科研的贡献了。建设一个集中的平台是一个好的开始,这可以让全世界的博士后互帮互助。但是长远来说,我们需要做得更多。

我所在的机构并不支持博士后的独立研究。我也没有获得任何训练和发展机会。

我以为我会有更多的学术自由,对我未来职业的更多支持,我的实验室会给我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但实际上却没有。

过去的一年对博士后来说尤其艰难。全球经历了新冠的暴发和蔓延,一半的受访者的工作满意度在过去的12个月里下降了。

调查结果进行了整理。接下来的两篇文章会探讨受访者对他们生活质量的感受,包括他们的精神健康以及遭遇的歧视和骚扰,以及他们对于职业前景的看法。

9月,《自然》对新冠如何影响博士后及其对未来的看法进行了调研,并公布了相关结果。该系列的第二篇文章对他们在全球的境况进行了总结。第三篇文章则探讨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包括精神健康以及遭遇的歧视和骚扰。最后一篇文章讨论了博士后对他们职业前景的看法。职业未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关键的议题。

此次调查触及了一些根本的问题:全世界的博士后到底是谁,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看法?这项调查涵盖的博士后仅限于学术界。《自然》还打算在未来调查产业界和其他领域的博士后。受访者来自各个学科,其中超过一半(52%)的受访者来自生物医学领域,这个领域的研究严重依赖博士后。

博士后是(生物医学实验室)最有价值的部分,因为他们的贡献很大。他们是一线的研究者。

这是通向学术界的道路吗?这算研究职位吗?没人知道什么是博士后,所以我们要自己奋斗。

实际上,调查参与者多多少少都有各自的挣扎。超过四分之一(26%)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自己的职位不满意。一半人表示,他们的满意度在过去的一年里下降了。

调查中也出现了一些亮点:八成受访者指出,因为对现在的研究感兴趣,因此他们对目前的工作满意;四分之三的人对目前的独立性感到满足。

不同学科的满意度有所差异。在生态和演化领域(占受访人数的8%),69%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目前的职位感到满意,这是所有学科中最高的。但是生物医学和物理学博士后的不满意度却是最高的,均达到了28%。

博士后的生活相当不稳定。61%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目前在国外工作。博士后常常需要在他国从事研究,但是迁居是一件充满了挑战的事。

博士后通常获得的是短期合同,一般来说一次只有2-3年,但是许多人却发现在寻找长期职位的过程中,他们变成了“千老”。在调查中,48%的受访者指出,他们做博士后研究的时长已经超过3年。

博士后在某种意义上是被资助来源定义的。只有13%的受访者直接为所在机构工作,其余的人处于学生和教师之间的灰色地带。

博士后不总是获得与付出相配的回报。一位美国化学博士后在评论区写道:“你的工资是助理教授的一半,只比研究生多几千美金。但与此同时,我们要负责的东西比任何研究生都多。”

不管他们的头衔是什么,博士后很少获得他们应得的承认和支持。未来的博士后应该被当作一个能发声的重要群体。我想要他们的声音被学术界上层的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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