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公布了2017年度野生生物摄影师大赛的获奖名单。南非摄影师布伦特·斯特顿凭借一张垂死黑犀牛的照片斩获大奖。水下摄影师林青入围了水下组,成为今年唯一一个在此奖项中有所斩获的中国人。年度野生生物摄影师大赛(Wildlife Photographer of the Year,WPY)是全世界规模最大、最高档次、最受瞩目的生态摄影大赛。
能够入围最终的获奖名单,是许多自然摄影师的梦想。今年有哪些备受瞩目的照片入围?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布伦特·斯特顿是南非的知名摄影师,擅长描绘非洲的复杂性。在WPY的历史上,他的入围作品有30张,在所有摄影师中排第二;分组冠军得了5次,在所有摄影师中排第三。但他从未获得过WPY年度冠军的头衔,直到今年。让斯特顿斩获这一荣誉的照片,是一张垂死黑犀牛的最后影像。
黑犀牛曾经是最常见的犀牛,但在偷猎者的不懈努力之下,野外的黑犀牛只剩不到5000只。图中的这头黑犀牛生活在南非的赫卢赫卢韦—印姆弗鲁兹公园,它是一头强壮的雄性,但不幸被偷猎者盯上了。那些残暴的人两枪重创它之后,挖去了它的角。摄影师为这张照片起名为《对一个物种的追悼(Memorial to a species)》。这是黑犀牛的悲剧,也是人类的悲剧。
2017WPY的少年组年度冠军由荷兰摄影师丹尼尔·尼尔森斩获,他参与的是15~17岁组的角逐。他的获奖作品,是一张大猩猩的照片。照片里的这位大猩猩非常放松,如此画面非常恬静。然而,我并不能理解这张照片为何会稳夺年度少年组的冠军,这个画面其实不难拍到,野生大猩猩的拍摄其实没那么难。我甚至觉得今年15~17岁组的作品比较平庸。更让我惊喜的是11~14岁组。
我们来看看这帮小朋友的作品:这是美国摄影师阿什莉·史高丽的作品,这个小姑娘夺得了这一组的冠军。这张照片拍摄的是赤狐在冬季大雪中的捕食行为,动感异常。芬兰摄影师拉斯·库尔克拉拍摄的这张狼是相当不错的环境肖像作品,白色的狼和黑色的森林之间的反差非常有趣。西班牙摄影师劳拉·阿尔比亚·维拉斯拍到的这头猞猁可不是一般的欧亚猞猁,而是极危的伊比利亚猞猁。
这张照片的艺术性虽稍微弱一些,但这个小姑娘拍到的动物的特殊性,无疑为它加了分。最让我觉得惊艳的,是11岁的加拿大摄影师约西亚·劳恩施泰因在泰国拍摄到的一只虫子。在热带夏季的雨后,劳恩施泰因遇到了这只长毛上满是晶莹水珠的带蛾幼虫。他用大逆光点亮了背景,让虫体处于暗调当中,光线穿过长毛和水珠,更显雨后的动态。这样的想法非常妙。
中国水下摄影师林青,依靠一张小丑鱼的生态照入围了水下组的最终角逐。
粗看之下,这就是又一张小丑鱼的萌照。但仔细看看这三条小鱼的嘴,咦,嘴里还有一张脸!原来,这些小鱼都被缩头鱼虱给寄生了。这种寄生虫寄生在鱼类的嘴里,会导致鱼舌的萎缩,然后就会占据鱼舌的位置,甚至会代替其部分功能。这种寄生想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它们似乎不会给鱼类带来多大的伤害,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在代替鱼舌工作时也做得不错的样子。所以,这到底算寄生还是某种共生,其实不好说。
细想之下,这是一张非常有趣的照片。那么,是哪一张照片打败了它呢?法国摄影师安东尼·柏柏里安的这张黑水微距影作品,问鼎了水下组的冠军。黑水摄影,是在黑暗的水中拍摄水中的生物,摄影师会用闪光灯把拍摄对象照亮,但背景依旧是黑的。这张照片被命名为《水母骑师(The jellyfish jockey)》。抓着水母的是一只海鳌虾幼体,它只有一厘米多长。
这个小家伙幸运的捡到了一个死水母,它可能吃掉了水母的触手,正抱着其身体漂流。
在今年所有的分组当中,我最喜欢的是“行为:无脊椎动物”这一组,尤其是其冠军作品,非常具有戏剧性:画面里的那只章鱼,不是在代表克苏鲁克总传教。画面中的蜘蛛蟹在澳大利亚的珊瑚礁区域出现了反常的集群。蜘蛛蟹是个头巨大的毛利蛸的食物,这只大章鱼简直像进了糖厂的小朋友一样兴奋,迅速地选定了自己的猎物。澳大利亚摄影师贾斯汀·吉利根实在是幸运,既看到了反常的螃蟹大军,又遇到了如此动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