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孩子都喜欢通过“我的世界”(Minecraft)这个游戏构建自己内心的世界。而对于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孩子来说,“我的世界”更是提供了一种可能,使他们的学校生活和社会生活更加健全。
在悉尼以北两个小时的车程外,有一所名为“Aspect Hunter School”的学校。该校是澳大利亚领先的为自闭症患者提供服务的组织。在这所学校里,“彩虹3-6班”将3到6年级的孩子们聚在一起,他们正在一起玩儿“我的世界”。孩子们看起来欢快极了,也表现得很健谈,看起来就像是8岁~11岁孩子应有的样子。
但是这个班级里的孩子有些不同,他们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Autism Spectrum Disorder,ASD)。自闭症谱系障碍包括广泛的社交和沟通问题,患有这种障碍的儿童还会重复单调刻板的动作。倘若如此,为什么这个班里的孩子们能够如此开心地在一起玩“我的世界”呢?
“我的世界”发布于2009年,而后知名度逐渐提高,现在已经被微软收购。
在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儿童和他们的父母以及教师内部也出现了“我的世界”的“铁杆粉丝团”。哈米什·艾乐(Hamish Ellem)是个11岁的孩子,他的父母沃尔特(Walter)和特雷西(Tracy)说,“艾乐还未开始在课堂上接触“我的世界”之前,他每天都会在图书馆里长时间毫无目的地徘徊。而在他得知还可以到“我的世界”里漫游之后,就开始阅读很多书籍,琢磨在‘我的世界’中做点什么以挑战自己。”
这个游戏以各种各样的虚拟资源(如矿石和木材)为基础,然后玩家用这些材料制造工具、机械和建筑。玩这个游戏时需要进行很多思考,因为玩家需要搜集资源才能做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澳大利亚自闭症谱系组织Aspect(Autism Spectrum Australia)的心理学家维多利亚·托德(Victoria Todd)说:“这个游戏以视觉的形式和结构呈现出信息,并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可预测性”。
Aspect机构为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人提供教育、资助、诊断评估以及其他服务,它在澳大利亚是该领域的引领者。克雷格▪史密斯是悉尼北部一所“Aspect”分校的副校长,很多“Aspect”老师已经像他一样,让“我的世界”成为教学中的重要部分。史密斯表示:“‘我的世界’为学生提供了一种更易理解的现实世界的版本”,因为玩家可以以一种更直接且直观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理念和想法。
在2013年初的时候,为了验证这个游戏的潜力,“Aspect”的教工开始利用“我的世界”设计课程,并进行课程效果的测试。他们学会玩这个游戏,并且旁听其他老师的课,再给出反馈,以期通过实践弥补理论上的缺陷。在自闭症专家的协助下,“Aspect”的员工围绕“我的世界”而设计出的课程涵盖范围从单一的英语和科学扩展到地理和艺术了。
在去年的时候,“Aspect”出版了免费书籍《课堂中的‘我的世界’》(Minecraft in your Classroom),大部分课程现在都能在苹果iBooks的阅读软件商城中免费下载。史密斯和他的合著者希思·王尔德(Heath Wild)在里面为教师提供了利用iPads和“我的世界”进行授课的课程计划和理念。
根据美国疾病防控中心给出的数据,现在全世界有七千四百万人口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约占世界总人口的百分之一。然而最近研究显示,自闭症患者和常人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许多人都多少患有一些自闭障碍。许多自闭症患者理解他人的思想感情有困难,甚至链自己的思想感情也不甚明了,这就使得很多孩子很难和周围的人维持一段和睦的关系。这也正是“我的世界”发挥作用的地方。
“我的世界”提供一个鼓励社交互动的环境,孩子们可以在规则完善的游戏环境中学会交流和进行游戏。世界范围内的许多老师和自闭症专家们发现,当孩子们在一个多人互联的环境中,他们会主动学习如何与人交谈、分享各自的想法,以及告诉别人自己对别人的期望。
游戏的情境对应着哈米什和他的弟弟哈里森在家中的课堂体验,他们俩一起建造世界。他们的父母说,他们之前不怎么在一起玩儿,但是“我的世界”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共同的爱好。他们在游戏中互相鼓励、互相挑战——建立了真正的兄弟情谊。
杰西卡·科勒(Jessica Koehler)是旧金山湾区Sparkiverse实验室主任,她有丰富的教学经验。Sparkiverse实验室是一个课后活动和夏令营服务机构。她表示,“学生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感到挫败和抓狂,但是到了最后,他们会学会如何解决冲突,并利用自己的沟通技能”。
史密斯认为,自闭症儿童在玩“我的世界”时也有同样的经历,这有利于他们学会社交技巧。在游戏中,孩子们通过特定的方式认识到人们行事的逻辑,进而可以将这些方法应用到现实世界中去。史密斯表示,“你可以看到自闭症孩子们从中学到了东西。我认为在“我的世界”中里面学到的知识可以很完美地转化到真实的世界中,尤其是那些关乎情感、社交和团队技能的知识。”
“我的世界”给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孩子提供了一个理解世界以及它的建构规则的视窗。在课堂中,它帮助老师向学生说明,现实世界中的许多东西并不是那么深奥难懂的。而从“彩虹3-6班”学生的言语和笑容中,我看到了正在发生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