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是一项真正的全球性工作,很多大学的物理系都有大量外国学生或教授,这种流动也体现在诺奖得主们身上。2015年,美国Physics World网站的编辑Hamish Johnston对两百多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人生轨迹进行了调查,并在随后的数年时间里持续更新信息。他统计的数据显示,美国是“诺奖移民”的最大受益国,而德国流失的人才最多——离开的14名诺奖得主中,12名去了美国。
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流动示意图,“科研圈”根据Hamish Johnston文章中的数据绘制。原始出处:https://physicsworld.com/a/migration-and-the-nobel-prize-more-than-one-quarter-of-physics-laureates-are-immigrants/。在接受“诺奖移民”方面,最大的赢家显然是美国。
该国吸引了35名顶级物理学家,流失的仅有2名。涌入诺奖得主第二多的国家是法国,它非常善于吸引周边法语国家的人才。德国是最引人注目的人才流失国,失去了14名物理学诺奖得主,其中有12人去了美国。纳粹主义的兴起在很大程度上是导致这批人移民的原因。事实上,它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最近一位从德国前往美国的获奖者是因引力波探测分享了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Rainer Weiss,不过他在还是个孩子时就已逃离了德国——因为他的父亲是犹太人。
英国在2019年已经实现诺奖得主的“收支平衡”。迁入的获奖得主(5名)与离开的一样多。
但获得2010年诺贝尔奖的Konstantin Novoselov(出生于苏联)在2019年离开了英国,前往新加坡国立大学任职,使得该国的“平衡”被打破。在这些图表的绘制过程中,最大的挑战是确定哪些人是移民。考虑再三后,Hamish Johnston给出了自己的定义——专指现居于出生地以外的国家,或在出生地以外的国家去世的诺奖得主。
获奖的研究是在哪国完成的相对而言没那么重要,因为Johnston想把在获得奖项后移居的人也包括在内。因为他们在原国家完成了获得诺奖的工作后,会在新的国家做出重要的科学贡献。恩里克·费米(Enrico Fermi)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获奖当年离开了家乡意大利,并于美国在核物理领域取得了重要突破。
国境的变迁也为这些数据的整理和呈现带来了一些挑战。最棘手的例子是Alfred Kastler。
他1902年出生在欧洲的阿尔萨斯(Alsace)地区,当时属于德国,但在1918年成为了法国的一部分。Kastler在法国继续他的职业生涯,在1984年去世。尽管他拥有德语姓氏,还喜欢用德语写诗,但仍然没有被这份统计列为移民。最近几年里,也不乏移民科学家获得诺奖。2019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James Peebles出生于加拿大,居住在美国;Didier Queloz出生于瑞士,居住在英国。
2021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真锅淑郎出生于日本,居住在美国。
在总计218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中,至少有57位是移民,这意味着物理诺奖得主中的移民超过了总数的四分之一。在科学以外的任何领域,如此之高的移民比例都是极为罕见的(职业足球可能是个例外)。不过,也有一些获奖者回到了祖国。
如2016年的诺奖得主David Thouless出生在英国,在美国进行了获奖的研究,但在去世前5年回到了他的祖国,因此并未被这项统计视为移民。2018年诺奖得主、加拿大人Donna Stricklan也是如此。她因在美国完成的工作获得诺奖,但现居于加拿大,并在加拿大度过了大部分职业生涯。对科研机构而言,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最优秀学者,被看作是获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许多物理学家也喜欢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科学家会面或合作——来自不同地方、拥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不仅能带来广泛的经验,还能提高研究的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