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这么好看，怎么一照相就翻车？当你用前置摄像头和后置摄像头自拍时，面貌也会有差异。有种说法是人在照镜子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悦纳”自己，也就是自动忽略脸上的缺陷，并脑补出它美丽的样子。排除这种心理因素以及来自光线、摄影师、环境、妆容等一系列外界因素，还有个不争的事实你需要接受——镜子里的并不是你真实的脸，而是经左右对称翻转后的脸。不管好看难看，都不是现实生活中别人看到你的脸的样子。
不对啊，脸不是左右对称的吗？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就算不是完美对称，也不可能达到肉眼可见的差异啊。有没有翻转过影响很大吗？你可以这样试一试：拿出自己的一寸电子照，用修图软件截取左脸。然后复制一个水平镜像翻转的左脸，把两张左脸拼起来。同样的方式再做一张拼接的右脸。加上最初的照片，你将得到3张照片，把它们并排放置：中间为原始照片，左侧和右侧分别为双右脸和双左脸。差异肯定比你想象中要大。
我们的身体和脸大致来说都是对称的，但只能算是相对匀称。完美对称的脸其实在人群中相当罕见。诸多面部特征中，最容易体现出不对称特征的部位是下巴。虽然不明显，但每个人脸都有那么点歪。这个事实可能让你不太舒服，但还有件更扎心的事：婴儿肉嘟嘟的小脸其实对称性很高，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脸会越来越歪！2018年，有个研究面部结构的团队邀请来191名志愿者，为他们的脸拍摄3D照片。
这些志愿者的年龄跨度很大，小至4个月，大至88岁。该研究设定了一个判断面部不对称程度的标准，就是分别测量本人面部和镜面面部各处的长度，计算出均方根。均方根值越高，就说明脸的不对称程度越高。实验结果都在这张图上了。图中每个点表示一位志愿者，横轴为年龄，纵轴为面部不对称指数。随着年龄增加，脸的不对称性越来越明显。平均每变老10岁，均方根就会增加0.6毫米。
通常，研究面部结构的专家喜欢把脸分成三个部分，分别比对上部发际中点到眉心（不含眉毛）、中部眉心到人中、下部人中到下巴。数据显示，不对称性的变化主要体现于脸的中部和下部，额头处倒没太大差异。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岁月在带给你皱纹的同时还送给你一张歪脸。
不过深入剖析这个问题，两件事的诱因差不多。随着年龄增长，颌骨的骨质流失，这使得原本能被支撑起的面部皮肤开始没有了依靠。
同时，软组织也有一部分退化，皮肤中的脂肪不够充盈且不能均匀分布，这些共同作用的结果就是皮肤松弛。但无论是发育还是退化，两边脸都不可能做到步调完全统一。前后的时间跨度越久，不统一的步调就会积累越多，所展现出来的差异也就越大。同样的原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大部分人的下巴不对称，因为下颌骨的发育周期比较长，所以它所积累的发育阶段的差异更多。
除了不饶人的岁月，还有些能引起面部不对称的外因，你可以酌情考虑。另一个团队曾在2015年以147对双胞胎为研究对象，统计了不同生活习惯下的面不对称情况。他们整理出了这样几种诱因：长期俯卧，或只朝某一边侧卧；习惯于用一侧的牙齿咀嚼；拔牙等牙齿治疗；吸烟。长期吸烟的人，嘴更容易倾斜，眼角也更容易下垂。一项针对大鼠的研究发现，香烟中的尼古丁可能加剧口腔内齿槽骨的退化。长期俯卧和侧卧都可能让脸不对称。
最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当我们谈论对称时，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你可能会说美。的确，平衡与对称是很多设计师需要遵循的准则，对称的脸往往从视觉上看起来更好看。不过下面这个小故事或许会给你些启示。一位摄影师对脸的对称性很感兴趣，于是发起了一个项目，号召各位摄影师利用PS软件，将之前拍摄的模特肖像照分别做左脸对称和右脸对称的处理，按照这样的方式得到一组精妙对称的完美脸。这些完美脸被保存在专门的图库中。
这是其中的一组。两张图分别是双左脸和双右脸。项目的发起人对这些绝对对称的脸的评价是：“我觉得它们毫无特色。美通常代表了某种个性或者特点，而不是好看的数据。有时，人的魅力体现在它无规律可循。”所谓的完美脸，也许不一定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