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环流区可能是地球上最为贫瘠、荒凉的地区之一,但这里却出人意料地蕴藏着生命的奇迹。这里的生命不会轻易露出它们的面目,只有当科考队钻出深海沉积物时,它们才会随之苏醒。这些沉寂了1亿年的细菌,仿佛睡了一觉之后又再次开始繁殖。科学家推测,只要给这些细菌合适的条件,它们或许真的能够永生。2010年,来自综合大洋钻探计划(IODP)的科学家跟随船只驶入了南太平洋环流区。
环流区的中心附近就是“海洋难抵点”,同时也是南太平洋的“垃圾站”——微塑料会在这里堆积。尽管洋流会围绕环流区流动,但环流区内部是相对静止的。这里几乎没有营养物质进入,也鲜有生命存在,需要至少100万年才能累积一米的“海洋雪”。IODP团队从一个60多米高的钻井平台上向这片海域投放了长达数千米的探测管线。随着这些采集了海底沉积物的探管再次浮出水面,1亿年的地球历史也一同展现在我们眼前。
IODP团队成员希望了解在这样空旷的海洋中会有哪些微生物生存,它们又能存活多久。不过,当研究者在实验室中培养这些细菌时,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2020年7月,一篇发表在《自然·通讯》上的文章表明,其中99%的微生物在养分充足的条件下会迅速“苏醒”,摄取营养并开始生长。这一结果值得我们深思。海洋沉积物覆盖了地球表面的70%,其中的微生物数量占据了地球微生物总量的一半。
设想这样的情景,当蛇颈龙游过一片海域时,它们可能在海底觅食,导致沉积在海洋底部的微生物被唤醒并且开始增殖。接下来,在漫长的地质演化过程中,这些微生物被海洋和沉积物所保护,免受宇宙线损伤而存活了下来。当它们再次被挖掘出来并获得营养物质后,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生存。更令人意外的是,研究者在一个培养了557天的实验样本中发现,一种光合细菌正在大量繁殖。
科学家推测,个别细菌在不繁殖的状态下可以生存数百万年。当然,这一点是否正确,需要等到探测细胞年龄的技术出现后才能确定,现有的技术只能探测沉积物的年代。大量证据表明,我们生活在一个满是活化石的行星上,它们可能既是化石又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