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去澳大利亚,那么你一定不能错过当地的传统美食炸鱼薯条;如果有一天你在澳大利亚吃炸鱼薯条,那么你一定不能错过当地一种有着奇怪名字的鱼:Barramundi。这种鱼不但肉质鲜美细嫩,而且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错误译名:澳洲肺鱼。
真正的澳洲肺鱼仅仅分布在昆士兰州,因此也叫昆士兰肺鱼(Neoceratodus forsteri),而做炸鱼的barramundi现在一般指的是尖吻鲈(Lates calcarifer)。Barramundi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词是从昆士兰中部沿海地区原住民的语言中“借”来的;在他们的语言中,barramundi指的是长有大鳞片的淡水鱼。
好巧不巧,昆士兰肺鱼就是一种鳞片巨大的淡水鱼,所以不明真相的吃货们很容易就以讹传讹了。我们今天要讲的,则是和我们人类同属肉鳍鱼总纲的昆士兰肺鱼。昆士兰肺鱼属于新角齿鱼属,种加词forsteri则是威廉·福斯特(William Forster)的姓的拉丁化,这说起来还有个故事。
1870年1月18号,澳大利亚博物馆的策展人和秘书杰拉德·克雷夫特(Gerard Krefft)在一封写给《悉尼先驱晨报》编辑的信中,描述了两件不同寻常的标本。这两件标本是克雷夫特的老朋友福斯特在昆士兰收集的。为了方便运送到悉尼,标本已经去除了内脏。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克雷夫特的观察造成了影响,他一开始认为这是和南美肺鱼有关的两栖动物。
不过,他还是认出了长有角状齿尖的齿板,这一特征和已灭绝的角齿鱼的化石十分相似。昆士兰肺鱼属于角齿鱼目,而另外五种肺鱼都属于美洲肺鱼目。肺鱼总目Dipnoi意思是“双”(dis)+“呼吸”(pnoē),看起来肺鱼似乎应该都有一对肺,但是昆士兰肺鱼只有一个肺,它用肺呼吸的能力也比其他五种弱。昆士兰肺鱼是一种大型淡水鱼,长有巨大而坚硬的鳞片,平均体长约为1米,体重20公斤,也有体长1.5米的大家伙。
作为肉鳍鱼,它的胸鳍和腹鳍长有中轴骨,粗壮有力,可以支撑起身体,而这些骨骼和四足类的骨骼还有着相同的起源。昆士兰肺鱼分布在昆士兰东南部,后来也被成功引入一些更偏南部的水域。它们喜欢生活在安静或缓慢的水流中,在干旱或者水质浑浊的时候,也就是水中的含氧量无法满足需求的时候,它们会浮出水面用肺呼吸,并发出小牛般的巨大喘息声,平时还是用鳃呼吸。
和其他五种肺鱼不同,昆士兰肺鱼无法钻进淤泥长期蛰伏,必须呆在水中或泥中保持体表湿润。昆士兰肺鱼主要吃其他小鱼、小虾、小青蛙等动物,也吃一些植物。昆士兰肺鱼在春季繁殖,它们从8月开始在夜间产卵,10月份达到高峰。受精卵固定在水生植物上,需要大约三周的时间孵化。它们早期生长缓慢,8个月才能长到6厘米长,而长到12厘米则需要花上2年的时间。
昆士兰肺鱼的寿命至少可以达到20~25年;芝加哥谢德水族馆(Shedd Aquarium)的“老爷爷”活了八十多岁,可能是人工饲养下最长寿的鱼——因为重病不治,它在2017年2月5日被安乐了。
昆士兰肺鱼目前在澳大利亚受到严格的保护,除非是出于特定目的且得到特殊许可,否则严禁捕捞,澳洲政府也严格管控昆士兰肺鱼的出口。然而,人类活动和水利工程仍然会对它们的栖息地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