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觉的,一种是理性的,前者是从经验和想象中得来的,后者是从理智中得来的。直觉,是由于积累了该领域大量的经验,不需要去深入分析就自然产生行动和判断。比如我们说“初见一个人,第一印象很重要”,这第一印象就是直觉。那么直觉是怎么产生的?它是否靠得住呢?
人脑的结构有着明显的3个层次——最底层是古脑即爬虫脑,中间层是哺乳脑,最高层是新脑即新皮层。
人脑的这3个层次一个套着一个,在进化的阶梯上一个比一个晚地分化出来,在形态上后来者把前者包盖起来。爬虫脑是大脑第一阶段的演化,大约发生在2.5亿年前。爬虫脑演化是为了生存,因此其控制生命基本功能,如心跳、呼吸、逃命、喂食和繁殖等功能,但不包含感情。哺乳脑是人类大脑第二阶段的演化,发生在6000多万年前,这时候大脑的边缘系统出现了,它掌管情绪与记忆功能,是大脑的“情绪中心”,也是非语言行为的源头。
人类的哺乳脑和其他哺乳类动物的大脑在本质上并无二致,包含感觉和情绪,拥有玩乐的欲望,也是母性的来源。当周遭环境出现变化时,信息会第一时间传到边缘系统,大脑便会依据本能或过往的经验做出及时的判断,速度极快且难以掩藏。换句话说,“感觉”“直觉”“潜意识”都是“边缘系统”的重要产物。在生活中,当有人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或是做出了挑衅的动作时,你是不是很容易被激怒?这种情绪的触发,正是哺乳脑在起作用。
英国牛津大学的科学家在研究中发现,人类的大脑中有一个区域与其他灵长类动物大脑中的任何一个区域都不同。这个大脑区域负责最高级别的计划和决策行为,这个区域就是新脑。在大脑的演化中,这是最后才出现的部位。我们能够有别于其他动物进行深度思考、逻辑分析全靠这个部分。新脑在演化过程中出现的时间只有数十万年的光阴,它的许多功能还在更新中,设定不够完善,因此运作起来需耗费很多能量。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理解:直觉思维是由哺乳脑形成的,理性思维是由新脑形成的。生活中我们交替使用这两套思维系统。例如,我们讲母语时,用的是直觉思维,而讲外语时用的是理性思维,所以不可能像讲母语那么流利。通过反复的训练,有可能让理性思维转化成直觉。例如,人们在学开车时,要靠理性思维进行判断,反应比较慢;但开车时间长了,在某种程度上就成了一种本能,具有迅速应变的能力。
几百万年的进化史赋予了人类一些本能,直觉就是人类由于生存的需要经过长期进化产生的一种本能。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长期在野外生活,随时面临危险,如猛兽的进攻。为了应对危险,人类的大脑便逐渐发展出一条能够快速处理环境刺激的路径,一旦发生危险,不必经过思考,就能立即做出最适合生存的判断,科学家称之为“适应性潜意识”,这是用来保护生命安全的。
时至今日,虽然我们已经不需要风餐露宿或是和野生动物争夺地盘,但这种演化机制仍旧被保留下来了。
人类祖先的生活史告诉我们应该惧怕哪些东西。我们带着大脑中古老的记忆生活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里,我们会惧怕禁闭和高处,害怕蛇和蜘蛛。比如,在原始社会,有人在一片森林里碰到了一只老虎,回家后这个消息在部落里流传开了,大家都知道那片森林有老虎,不能去。
大家不要小看这个本能,这在人类演化的初期使我们的祖先极大地规避了风险。而人类的直觉思维就是这样产生的:当我们接下来面对一片陌生的森林时,直觉告诉我们里面可能会有老虎,应当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就是直觉的用处。
在生活中,我们是否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呢?人们常常以貌取人,这便是从直觉去判断一个人。可是,你是凭借什么对一个人做出快速判断的呢?通常是依靠本能和经验。
直觉其实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反应,不经思考快速地自发产生。理性思维则需要做有意识的思考,反应要慢得多。例如,天生的本能告诉你面目狰狞的人有危险,戴眼镜的人很斯文等。但很多时候,我们与一个人接触时间久了,才发现第一眼的认识并不十分准确。生活中,直觉也常常给我们带来烦恼。例如,虽然统计表明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是许多人仍然害怕乘飞机,因为直觉告诉我们飞机不安全。
这些人乘车时并不担心会出事,虽然出车祸的概率要比飞机失事高得多。人们在进入陌生的领域时,会本能地感到恐惧,做出过分谨慎的直觉反应。许多人对转基因食品、疫苗接种的疑虑和反对,就是一种由于缺乏科学知识、未经理性思考做出的直觉反应。
人和动物都有直觉思维能力,这是先天存在的本能,是进化中自带的。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要靠直觉做出快速的自发反应。但是在面临更复杂的问题时,就需要用到理性思维。人类所有科学技术的进步,无疑都是理性思维、逻辑推论的产物。理性思维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思考方式,这也是人类能成为地球主宰的重要原因之一。没有理性思维,我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