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和拉美西斯法老,其实都是麻子脸

作者: 罗晓峰

来源: 物种日历

发布日期: 2021-04-25

本文讲述了天花病毒对历史的影响,以及人类如何通过科学手段最终控制并消灭天花病毒的过程。

1662年,玄烨(康熙帝)即位,这位未来的“千古一帝”当时才8岁,雄才大略当然还未显端倪,真正把他推上帝位的是一种病毒——天花病毒。当时满人入关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天花侵扰,大量八旗贵胄染病而亡,其中可能就包括玄烨的父亲顺治皇帝。天花是一种痊愈后能长期免疫的传染病,恰巧玄烨在幼时有这样的康复经历,为了避免“接班人”中道崩殂,他便成了理想的帝位继承者。

天花带来的罪恶屠杀和天花病毒息息相关的帝王远不止康熙大帝一人,纵观整个人类史,最著名的天花病毒患者,可能是三千多年前的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从他的木乃伊上发现了得天花留下的痘疤,这是迄今为止最早的天花的存在证据。天花病毒的最初确凿起源已经无法考证了。

有一种假设是,该病毒大约在3~4千年前由沙鼠痘病毒突变演变而来,起初在埃及肆虐,而后传入印度,再由印度流向东亚,这个假说和印度、中国及日本的几次天花病毒爆发时间高度吻合。

《枪炮,细菌和钢铁》一书发人深省地提到,当欧洲人来到美洲大陆,得到了印第安人的新种农作物,却回馈了“不祥的礼物”——各种来自旧大陆的传染病,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天花病毒。印第安人的种族凋敝固然有多方面原因,包括欧洲人对他们赖以生存的美洲野牛的灭绝式捕杀,以及种族圈地隔离政策等等,但是其中没有一种像天花等传染病那样,破坏力如此之大,影响如此彻底。

天花的英文名为smallpox,意为小痘病,与之对应的是另一种同样可怕的传染病“梅毒greatpox”,意为大痘病。天花和二期梅毒都有类似水痘的皮疹出现,只是分布区域和大小略有不同。因此,历史上有人为了掩盖梅毒这个不太体面的病症,以“我得了天花”作为幌子。天花病人在幸运躲过最致命的发病阶段后,这些圆斑状水痘会逐步结痂,留下满脸的疤痕,所以康熙大帝很可能是一张麻子脸。

真正解决“人痘接种法”的两难困扰要等到十八世纪,由爱德华·琴纳医生发明牛痘接种,才开启了人类预防天花的新篇章。牛痘虽和天花同为痘病毒,但比后者温和的多。感染牛痘的人,也可以获得对天花的免疫力。琴纳医生走访了大量牛奶女工,发现她们虽然大都有牛痘病史,却真的很少染上天花。

1980年,世界卫生大会宣布,和人类搏杀数千年的天花病毒终于被消灭!这是人类病毒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章节。仅有少数国家在P4等级病毒实验室保留了极少量天花病毒样本,但出于安全起见,特别是防备恐怖主义,这些病毒样本大多也被销毁。考虑到天花病毒在人类历史上的独特性和科研价值,最终仅美俄两国分别保留了样本,其中一株天花病毒样本就留存在俄罗斯国家病毒学与生物技术研究中心。

今天日历娘推荐的这本《病玫瑰》,收录了自18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的354幅珍贵医学绘画。医学史学者巴奈特整理出10种当时流行病的科学绘画,既是前彩色摄影时代对疾病的忠实记录,也是浪漫主义与写实艺术交织出的病态美学。书中绘画均来自珍贵的医学典籍,回顾了一段令人难忘的人类疾病抗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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