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来,外出游玩,眼中所见无不是一片翠绿,其间点缀红蓝黄紫。新萌发的春草此刻正是生机勃勃,对游玩的人来说是一种视觉和嗅觉的享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论有没有进行除草,第二年依然还是那些春草,还是满眼翠绿。你可能已经看了几十年,但还是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今天我们就来介绍一些春季野外可以见到的杂草。
在温暖地区,石竹科的繁缕(Stellaria media)可以四季常绿,早至2月份冰雪封冻时就已零星开花。3月是盛花期,开放时众多白色小花犹如满地繁星,实际上,它的属名也是星星的意思。
常与繁缕伴生的是阿拉伯婆婆纳(Veronica persica),春季常见的小野花。蓝色的小花很可爱,但是比较脆弱,一碰就掉了。阿拉伯婆婆纳是一种外来归化植物,侵占性不强,扩散力一般,与众多本土杂草和平相处,盛花时还能形成不错的花毯覆盖效果。
诸葛菜(Orychophragmus violaceus)有时候会在秋季就发芽,然后以基生叶的形态度过冬天。它的俗名叫二月蓝,但可以一直开放到农历三月。密集的紫色花朵可以形成壮观的花海效果,是优秀的坟头观花植物,让人舍不得清除。
作为蔬菜的蚕豆(Vicia faba)在我们这里二月份就开花了,而它的两个杂草亲戚会在三四月份先后开放。救荒野豌豆(Vicia sativa)的花很好玩,两片深紫红色的翼瓣配上宽大的旗瓣,颇像是涂了红唇的人脸。
大戟科的泽漆(Euphorbia helioscopia)是我小时候比较喜欢玩的野草,拔断了拿里面的乳汁点蚂蚁。乳汁有毒性,皮肤碰到了会红肿,不过已经忘了小时候有没有中招过了。
紫草科的附地菜(Trigonotis peduncularis)的花还要小上一号,只有三四毫米大。想要拍清楚就得趴地上用微距镜头,不过多数人对这种微型的花估计没啥兴趣,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唇形科的宝盖草(Lamium amplexicaule)就是其中之一。叶子层层叠叠如亭台如华盖,从中间探出数枝细长的紫红色花冠,末端突然变大,分为上下二唇,下唇还往外延伸了一截,侧面看好像在吐舌头的小动物,又像伸着手臂的小人,但是正面就是一副惊恐脸了。
毛茛科是我最喜欢的类群,这个科里基本就没有颜值差的花,并且普遍带毒,都是蛇蝎美人。猫爪草(Ranunculus ternatus)喜欢在山林间阴蔽处成片开放,但花期很短,具有春季林下植物的特征:这个星期去看到花,下个星期可能就只剩流星锤一样的聚合果了。
报春花科并不一定都春天开放,但春季野花肯定少不了它们。点地梅(Androsace umbellata)的花很小,喉部也有一圈鹅黄,用来吸引昆虫。如今点地梅反而在城市中更常见,花朵五出似梅,开放时铺满草坪如繁星点点,点缀地面。
酢浆草(Oxalis corniculata)应该是最常见的杂草了,不管城市还是田野,一年四季哪儿都有它。三片小叶常被看成是三叶草的代替品,黄色的小花虽有可观性,但对除草人员来说很讨厌,主根扎得很深难以拔除,茎会到处爬,随处生根。
蛇莓(Duchesnea indica)几乎跟酢浆草一样四季常见,但似乎蔓延性不那么强,除了花之外,草莓一样的果子也很好看。据说这种果子因为被蛇爬过,吃了会中毒,其实最多也就是肚子轻微不舒服而已,而且并不好吃。
堇菜属植物也是个大属,一年四季都有开放,大部分都是紫色系,花虽小却结构复杂精致,花瓣基部形成向后延伸的距,内有蜜腺,是典型的虫媒花。春季开放的堇菜属植物有早开堇菜(Viola prionantha)、长萼堇菜(Viola inconspicua)、紫花地丁(Viola philippica)等。
小时候我们相信蒲公英(Taraxacum mongolicum)的孩子都是小伞兵,飘到哪就在哪生根。飘到田野上,黄色的小花可以增添野趣;但飘到花园里,就会变成园艺毒瘤。它的萝卜根可以扎到土里非常深,我甚至从来没有挖到过一条完整的根。
我经常在山间野坟上看到构树(Broussonetia papyrifera),不知它们为何喜欢这种环境。构树同样适应城市环境,可以在墙缝里长到很大。桑科植物没有多好看的花,但往往有比较好吃的果子。构树的果子俗称“构桃”,红彤彤很惹人喜爱,小时候经常摘来吃,好吃不好吃已经忘了,但据说那些果子在被人摘下来之前,已经被很多虫子先尝了一遍。
生机勃勃的春季野花使人精神振奋,但荼蘼花谢的暮春时节又给人无限伤感的情绪。花谢明年可以再发,但长眠的人类不会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