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通常指包括潮州、汕头、揭阳等城市在内的粤东沿海地区。闽南后裔的潮汕人,擅长烹饪各种美食小吃,尤其是各类海鲜,其中的鱼饭(又称熟鱼饭),更是深得潮汕人的日常喜好,可谓常食不腻。何谓鱼饭?“鱼饭”一词的来源存在若干种解释,但基本都是因鱼饭的盛装方式或鱼饭在日常被广泛食用而得名。以鱼当饭,令人赞不绝口。
鱼饭的制作并不复杂,除用少许海盐外,完全依靠鱼本身来凸显食物的美味。
传统鱼饭制作,选用新鲜捕捞上岸的中低价值的鱼,多以整鱼不刮鳞、不开肚进行加工,尽可能地保留鱼的鲜香;当然也有部分刮鳞但不开肚,或刮鳞且开膛洗净后(尤其是个体较大的鱼)进行加工的。预处理后,鱼以海水洗净放入竹篓。在传统制作方式中,摆放也有讲究,大多要求鱼头朝外、朝左,以鱼叠鱼呈紧密盘状排列。如此讲究,是为了蒸煮时使鱼体受热均匀,最大化利用空间,同时便于后期晾干时迅速排干多余汤汁。
鱼饭如何做才好吃?最关键的是食材要新鲜。除此之外,各家鱼饭制作商都拥有独门技术来使烹制出的鱼饭鲜甜可口。这其中有讲究,诸如仅使用一次的新竹篓,精准控制蒸煮和腌制的时间,选择捕捞时鱼肚子内食物已经消化完毕的渔获,还有上文提及的独特配比蒸煮水等等。虽然不同手法使得最终所得的鱼饭口感略有不同,但以鱼肉的鲜甜搭配淡咸味依旧是鱼饭的主流口感。
鱼饭多在生冷时进食,基本不进行二次加热,因此也有“冻鱼”之称。千万不要以为冷的鱼肉吃起来就会口感欠佳,生冷状态反而可以将原本释放出的鱼鲜保留在鱼肉内而不外溢,最大限度保留鱼的鲜甜。虽然刚出炉冒着热气的鱼饭同样可口,但二次加热会使得鱼的部分鲜甜丧失,因此很少建议将放冷的鱼饭再加热。
什么鱼能做成鱼饭,难以细数——简言之,近乎所有鱼都能做成鱼饭。
除了采用本地水产品这一原则外,靠海的潮汕人选鱼,大概还有两个主要的方向:一、中低价值鱼为主;二、野生捕捞鱼为主。蓝圆鲹、鲐鱼、金色小沙丁鱼等,是潮汕人制作鱼饭的最主流原料。此类鱼渔获量大,处置及时,做成鱼饭也价格低廉,因此最为当地消费者广泛认可,也是潮汕地区最常见和价格低廉的鱼饭品种。此外常见的还有蛇鲻鱼(包括数种)、鲻鱼、大眼鲷、条尾绯鲤、花鲈、真鲷、细鳞ƽ、长棘银鲈、绿鳍马面鲀等诸多种类。
以上种类均为野生来源。
近年来,市场上也逐渐出现以养殖鱼类制成的鱼饭。此类鱼饭的出现,更多是源于传统鱼类资源的衰退以及替代养殖的兴起,包括黄鳍鲷、金鲳、花鲈、大黄鱼等原本近海常见种类。如今野生资源量已经很少,不足以支撑大量获取,也有少部分选用本地养殖的外来鱼,比如眼斑拟石首鱼。虽然属于养殖鱼类,但只要选材适宜,处置及时,依然口味鲜美。
此外还有另类鱼饭,以非鱼类的水产品制成,比如以寻氏肌蛤(即“薄壳”)的肉做成的贝类鱼饭,以火枪乌贼等小型鱿鱼制成的头足类鱼饭,以锈斑蟳等虾蟹类制成的甲壳类鱼饭等。近年来还有以高价值鱼做成的改良鱼饭,比如采用东星斑(豹纹鳃棘鲈)、苏眉(曲纹唇鱼)等高端食材,依照鱼饭的制作工艺制成,但此类鱼饭仅在极少数高档餐厅能品尝到。
同样采用进口食材,如金枪鱼、秋刀鱼等制成鱼饭的店家也存在,但相比本地种类做成的鱼饭并不常见。市井鱼饭依旧是中低值本港鱼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