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收获的时节。在古时候,这一年的粮食收成如何,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存亡。毕竟吃饭是件大事!所以,世界各地的人都希望农业有神明加持,保佑五谷丰登。亚非欧的丰收之神也各有特色,帅哥美女一大把,还有很多动物。
在古人眼中,土地的丰产与女性的生育属于一回事,这一点在两河流域的神话中特别显著:他们信奉的丰收之神,是象征爱与丰饶的金星女神。
金星女神在不同的神话中,女神的名字不同:古巴比伦和亚述王国,金星女神名为“伊什塔尔”;苏美尔神话中则叫“伊南娜”;在靠近地中海东岸的塞浦路斯岛上,她又叫做“阿斯塔蒂”;传到古希腊后改称“阿芙洛狄忒”;到了罗马神话中,又改叫“维纳斯”……名字改来改去,但在每个版本里,金星女神都美艳风流,感情生活自由奔放。有多奔放呢?金星女神偷看英雄吉尔伽美什洗澡!没看错,是女神偷看人家洗澡!
这一眼,让女神坠入了爱河,对男神展开了猛烈追求。但吉尔伽美什眼里只有他的好友恩奇都(男的!),不仅无情拒绝,还把女神奚落了一番。女神怀恨在心,从中作梗,强拆了这对好CP。金星女神虽然地位重要,却并不亲自管理农事,更多地是作为丰饶的象征而存在。对于以灌溉农业为根本的两河人民来说,具体农事,还需仰赖各路水神、河神加持。
古希腊神话虽然引进了金星女神,但其职能更偏重于掌管爱与美,在保佑丰收这方面,另有专业人士:掌管农业、谷物的女神德墨忒尔(罗马神话中名为克瑞斯)。她是一位和善的中年女性,常常头戴金色麦穗编成的冠冕,手持装满水果谷物的篮子,现身于田野中。这位丰收女神本来低调勤恳,但一起震惊三界的儿童诱拐事件,却让大家从此记住了她的名字。德墨忒尔跟宙斯有一个女儿,名叫帕尔赛福涅,被叔叔冥王哈迪斯相中了。
有一天,冥王趁女神不在家把小姑娘拐到冥界去了。女神发现这是宙斯兄弟串通好的,自己很难讨回女儿,于是心情大糟,彻底罢工。少了她的庇护,庄稼不长了,种子也烂了,田地不是旱就是涝,人们饱受饥荒,也不再给神明献祭了。宙斯这才赶忙让冥王把小姑娘放回来。然而他的女儿已经吃下了冥界的食物,无法彻底离开冥界了。最后,只能让她回家半年,在冥界半年。
从此,只有女儿在娘家的这半年,丰收女神才会打起精神,让万物生长收获;剩下的半年则万物荒芜。
在北欧神话中,以尼奥尔德为首的华纳神族擅长使万物生长,可以说全族都具有丰收之神的属性。华纳神族与阿萨神族长期争斗,后来为了和解,华纳神族派出了尼奥尔德的儿女(弗雷和弗蕾亚)作为人质。弗雷被安排管理耕耘,促进草木生长,掌握着阳光、甘露和林间果实。而弗蕾亚则管起了爱、生育和丰饶,引领人们走出寒冬,迎接春天。兄妹各司其职,也挺好的。就是吧,据说兄妹俩是一对情侣……
与西方那些私生活总被曝光的同行不一样,在日本,主管丰收的“稻荷神”非常神秘。“稻荷”就是“荷负稻谷”的意思,这位大神保佑粮食丰产,在重视农业的日本,自古香火兴盛。然而他到底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一直众说纷纭,常见形象有青年女子、背着稻谷的老人、佛教的菩萨。人们为了造像供奉,给这位大神安排了一位亲民的使者——狐狸。狐狸会捕捉田鼠,能间接起到促进丰收的作用,于是就被奉为稻荷神的神使甚至化身。
随着农耕文明的“过时”,世界上很多丰收神都已渐渐被人遗忘。但日本的稻荷神却“与时俱进”,庇护范围扩大到工业、渔业、演艺界、商业、金融业……如今,稻荷神已经从“农业丰收之神”变成了各行业的“繁荣成功之神”,所以现在日本稻荷神社的香火还很旺盛。
我国古代将国家称作“社稷”。社是国土,稷是粮食,这是国家的两大根基。因此丰收神始终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国的丰收神是干实事的,比如,发明先进的农业技术。
这些丰收神里名头最大的一位,当属神农。传说神农尝尽百草,挑选出适合种植的五谷,发明“耒耜”(lěi sì,一种翻土工具)等多种农具,研究天时地利,总结耕种方法教给人们,引领华夏迈进农业社会。神农的形象朴实亲民,在汉代的画像砖上,他是手持农具的短衣老汉,跟真正的农人没有什么区别。人们遇到旱涝、蝗灾,都会去拜他,宋代时还有神农显灵、驱蝗止旱的传说。
埃及的农业灌溉全靠尼罗河,因而五谷丰登主要得看尼罗河河神的脸色。丰收还离不开勤恳的牛,神牛阿匹斯是埃及保佑丰产的吉祥物。在雕塑、壁画中,阿匹斯通常以头顶日轮(日轮上多半还缠着眼镜蛇)的公牛形象出现。在古埃及,公牛一旦被选为阿匹斯神牛,就会被圈养在特殊的场地,供人们祭拜。许多古埃及石碑上,都有人们向阿匹斯神牛献祭祷告的场景。这些阿匹斯神牛死后,会被制成木乃伊,同时选出新的“接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