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酸性”已经不是什么护肤的新鲜概念了。1928年,皮肤pH值就已经被测量,当时报道的数值在3-5之间,还比较粗糙。之后诞生的皮肤的“酸性外套”理念也是很值得纪念的事件(Marchionini首先提出了 “acid mantle”概念)。今天我们再讲讲皮肤pH值那点事。
整个身体的pH值是偏中性的,皮肤的是弱酸性4.0-5.5。皮肤弱酸性的条件具有化学屏障作用,维持皮肤正常生理功能、防止微生物入侵和缓冲外界化学物质的酸碱刺激。随着皮肤老化,pH值逐渐上升,可达6-7。pH值升高也是皮肤老化的一个指标,虽然不常有人提,但老化的皮肤需要尤其注意微生物和酸碱物质的侵扰。
pH值测量粗略的方法是试纸,这个我们中学化学课都用过;精细的方法是仪器检测,根据皮肤表面的氢离子浓度,反映pH值。在不同生长发育阶段,皮肤pH值会有变化。例如,新生儿皮肤pH值为中性,需要数周,pH值才能达到正常成人水平,约为5.0。昼夜时段皮肤pH值也有不同,下午2-4点的皮肤pH值相对较高,晚8点pH值最低。
皮肤pH值会被谁干扰?前面说了变老是干扰因素,日常行为其实也会有影响。水、不同酸碱度的洗涤剂均可以暂时升高皮肤pH值,洗涤剂碱性越高,这种影响越明显,尤其是长期需要洗涤的部位,如手部。原因可能还是洗去了皮脂。有研究表明,面部皮脂分泌越多,皮肤pH值越低。皮肤如果长期处于中性或碱性环境,皮肤蛋白激酶的活性会增高,破坏皮肤屏障功能,角质层的致密性会降低,外界有害物质容易进入。
pH值越高,皮肤的屏障功能越低,局部外用酸性物质可以纠正这种异常。日常使用温和的酸类,对维护皮肤屏障也有积极意义。干燥环境、过度潮湿和封包皮肤,可以使皮肤pH值升高。较高的皮肤pH值容易引起皮肤干燥和瘙痒。高pH值皮肤对化学刺激更敏感,容易产生接触性皮炎。较高的pH值还容易感染皮肤念珠菌。足癣和股癣容易发生在趾缝和腹股沟,也可能是因为这些部位容易潮湿,pH值升高有关。
较高pH值下,微生物易产生和释放过敏原,炎症反应增加。某些皮肤病也可以影响皮肤pH值。特应性皮炎患者,皮肤pH值随皮肤干燥程度增加,对碱性成分的抵御能力降低,不能有效中和碱性成分。调节皮肤pH值,可以加速愈合某些皮肤病。降低皮肤pH值护肤维持皮肤最佳pH值,是皮肤保养、预防衰老的有效方法。
有研究显示,不同的pH值时,角质形成细胞(表皮组成)和成纤维细胞(真皮组成)的活性是不一样的,有一个最佳的pH值范围。可能皮肤保养也需要在某个合适的pH值范围内,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不同pH值,时,角质形成细胞和成纤维细胞的活性不一样。目前看来,偏酸性的护肤品,对恢复老年人的皮肤屏障有帮助。有研究使用了pH值4和5.8的两种面霜,发现更酸的那款能增强老化皮肤屏障的完整性。
使用4周以后,pH值4的面霜表皮失水率更少,皮肤屏障改善更明显。
另外,痤疮的治疗也跟pH值有关系。痤疮可以通过皮肤表面酸化而改善。因为表皮屏障功能可以在酸性环境中被修复,比如常见的水杨酸和α-羟基酸(果酸),就能有效地酸化皮肤。水杨酸是一种β-羟基酸,亲油性使它能很好地渗透到毛皮脂腺单位。乙醇酸是一种广泛存在的α-羟基酸,可以减少角质细胞粘连,矫正毛囊口角化导致的畸形漏斗,最终减少毛囊口的阻塞。
35%的乙醇酸(pH值1.2)还可减少丙酸杆菌的数量。但目前,简单通过调节皮肤pH值治疗痤疮的化妆品还很少。
如何保护皮肤pH值?保护皮肤pH值可以通过保护皮脂做起。皮脂是构成皮肤酸性皮脂膜的主要成分。酸性的皮脂膜,有抗细菌和真菌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体癣、股癣、足癣等常见真菌感染部位,都是皮脂分泌很少的地方。不要过度控油,可能会保护到皮肤的pH值。皮肤清洁还要注意使用肥皂和pH中性到碱性的清洁剂导致的pH值变化,和皮肤pH值的恢复时间。
研究表明,重复每天清洗,以及数周以上长期使用肥皂和pH中性到碱性的清洁剂,会加剧皮肤pH值的变化,导致皮肤屏障功能降低,如角质层完整性、皮肤微生物群的稳定,表现出干燥紧绷、粗糙、发红、瘙痒和轻度炎症。尽量别用肥皂洗脸。皮肤“pH值管理”,可能需要酸性更强的产品(pH值低于5.0),酸化皮肤角质层可以明显促进皮肤的完整性,减少外界物质的刺激性。
目前的问题是,即使化妆品本身呈酸性,但到了皮肤上能维持多久,并且是否能维持在合适的pH值,也是目前合适的化妆品缺乏的原因。补充一个技术问题,涂抹护肤品后测量的pH值不够准确,它只是护肤品膜外层的pH值,不是皮肤表面的。不过我想总体上偏向酸性的护肤还是很有作用的。护肤品会成膜,阻止pH值测量仪的探测。
生活方式的改变也挺靠谱的。
低热量的食物可以快速降低皮脂分泌率,尤其是低 GI 饮食,包括青菜、水果、坚果、蛋类等,不要贪食甜点、米饭、面条、面包。另外,压力较大时可以伴随肾上腺分泌功能活跃,促进肾上腺来源的雄激素合成和释放,可以促进皮脂腺分泌,注意放松情绪,有帮助控油。
有研究表明豆类摄入量低、肉类/乳制品摄入多、含糖饮料/酒精摄入多,皮肤pH值会偏碱性,这是有害皮肤的饮食习惯;种子/坚果摄入多、水果摄入多,可以使皮肤偏酸性,跟我们一般认为的健康饮食还是一致的。吃得健康,皮肤也会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