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界接连发出信号,将进一步加强限制中国留学生在美国高校的学术范围。28日,《纽约时报》引述不具名官员称,白宫正在考虑取消中国与军方有直接关系的院校的研究生签证,这些学校也被称为“国防七子”,包括西北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南京理工大学。
路透社也报道了这一计划,称其主要目的是“打击间谍活动和知识产权盗窃行为”,称消息最早将在本周公布。据官方估计,一旦这项计划落实,受影响的中国学生人数至少有3000人,如今在美留学的中国留学生约有36万人,是在美留学生中人数最多的一类群体。上述了解该计划的消息人士称,受影响的在美中国留学生的签证将被取消,并将被驱逐出境,而那些已经身在美国以外的学生将不被允许返回。
这也是迄今为止美国首个旨在禁止某一类中国学生赴美留学的计划,该项计划的提出也预示着,对于中国留学生而言,未来或将面临进一步的教育限制。
美国政府没有具体说明哪些中国或美国大学将受到影响。目前中国解放军有40多所高等院校,包括位于北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位于长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技大学,都是中央军委直属院校。
另有7所高校直属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俗称“国防七子”,其中包括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与南京理工大学。上周,美国商务部将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加入“实体清单”,禁止其在未得到美方批准之下进口美国技术。目前尚不清楚,这些与军方关系密切、但不直属军方的高等院校是否也在新签证政策打击范围内。
据报道,美国国务卿Mike Pompeo周二在一次会议上与特朗普讨论了该项计划。美国政府也表示,取消课程的目的不是惩罚这些学生,他们可能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当行为,此举目的是限制与中国人民解放军有联系的中国军工院校的学生。美国认为这些大学会对学生进行间谍技术培训,并鼓励他们在美国境内收集情报。其他美国官员认为,居住在美国的中国学生可能成为美国情报机构的目标,在美国从事间谍活动。
为该项计划辩护的美国官员表示,这些学校与中国军方的联系比单纯大学的本科招生更加深入。在许多情况下,中国政府在决定这些“军方院校”中哪些学生可以出国学习方面发挥了作用,很多时候,这些学生会被要求收集信息,用以支付学费。但这位官员拒绝透露更多细节。
27日,美国共和党参议员汤姆·科顿(Tom Cotton)与玛莎·布莱克本(Marsha Blackburn)提出“安全校园”法案,禁止中国公民在美国大学理工专业的研究生或博士项目中学习。众议院也已提出相关提案。去年,时任情报委员会主席的北卡罗莱纳州共和党参议员Richard M. Burr就预测道,由于美方担心核心技术遭窃,未来,政府将削减发给中国学生的签证数量。
现任委员会主席的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参议员Marco Rubio已致信各州大学,警告大学注意这些中国留学生与政府的关系。尤其是中国的“千人计划”,Rubio一直保持着警惕,这项计划也为美国研究人员提供研究资金,比如哈佛大学化学和化学生物学系主任Charles M. Lieber,但在1月的时候,他因隐藏与中国政府的财务关系,遭到联邦调查局逮捕。
当被问及特朗普政府取消某些在美国学习的中国留学生的签证的举动时,Rubio表示,他支持“有针对性的做法”,这样也能使中国更加难以利用美国学校的开放性发展自己的军事和情报能力。特朗普上台后,针对中国留学生的政策一再缩紧。2018年,美国收紧部分中国理工科留学生的签证,包括学习机器人、航空和高科技制造业等学科的学生,签证期效限制为1年,一般中国留学生的签证有效期多为5年。
对此,中国留学生和研究人员表示,美国政府日益严格的审查以及新的签证限制将使他们在社会上饱受偏见,尤其是当他们在申请工作或津贴时。
目前,学术界对于这项政策反应激烈。在美国的国际学生中,中国学生所占比例最大,而美国大学依赖中国学生的学费,预计它们会大力反对美国政府的这一举措。据路透社报道,每年约有36万名在美国上学的中国学生,这个群体在美国创造了约140亿美元的经济活动。
一方面国际教育交流因引进人才倍受赞誉,另一方面许多学校也依靠外国学生的全额学费得以运营,其中中国留学生是学费的重要来源之一。不少反对这项决议的美国学者认为,中国留学生在不少学科领域都是专家,他们也支持着美国的研究工作。话题在微博也引发热议,有网友评论:“美国等着后悔吧,里面至少10个钱学森。”目前在美留学生中,理工科毕业生占比很高,36万中国在美留学生当中,42%学习理工科专业。
硅谷的科技公司也雇佣了为数众多的中国籍工程师。各高校重点实验室中,也有比例众多的中国研究员。在新冠疫情期间,被全球媒体广泛引用的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疫情可视化地图,就是由两名来自中国的博士学生与他们的导师共同打造的。该政策不仅直接影响数千名中国留学生,还可能使未来的中国留学生对美国望而却步。美国近年重拳打击中国招募海外人才的“千人计划”,理工科的中国留学生也成为政府与国会重点审视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