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遏制全球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战斗仍在继续,一边一场70年未见的大蝗灾还在继续向全球蔓延。今年年初,世界多国都遭遇了严重的蝗灾。数千亿只蝗虫席卷了东非、中东、南亚等地,蝗群主力已经移动到巴基斯坦和印度,靠近中国的边界。而当地时间5月11日,联合国粮农组织发布报告称,由于气候条件仍然利于蝗虫繁殖,蝗灾可能会在农作物收获的六月卷土重来,粮食危机的风险并未消除。
引起这场蝗灾的“元凶”是非洲沙漠蝗。适合沙漠蝗栖息的典型生境是半干旱及干旱地区,它们通常只生活在年降水量不到200毫米、植被覆盖率低的地区,范围大概覆盖了欧亚非的30个国家、160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沙漠蝗喜食草本植物,食性广,可达400多种,是非洲、亚洲热带荒漠地区、河谷、绿洲上的重大农业害虫。
沙漠蝗虽然生命周期短,寿命约为3~5个月,对人体无直接威胁,但可怕之处是其强大的繁殖能力、迁移能力和巨大的粮食破坏力。
沙漠蝗可以在独居和群居两种状态之间切换,两者在外貌和行为上有着明显区别:独居的沙漠蝗呈青绿色,没有杀伤力,在没有发生蝗灾的年份里,沙漠蝗的数量少时,它们“呆若木鸡”、性格温和、行为缓慢,还有些害羞,遇到同类会尽量躲避;它们食量小,飞行距离短,只有几十米。
而群居型沙漠蝗成虫变成黄色,兼具黑色斑点,成熟前则为粉红色。它们不仅食欲大增,疯狂交配,攻击性极强,对掉队的蝗虫互相啃食,还能够连续飞上千千米。当大批蝗虫向同一个方向运动,在沿途疯狂进食,也就逐渐形成蝗灾。
影响非洲许多地区的蝗虫数量和规模是空前的,气候变化是加剧蝗虫危机的重要因素。这场历史罕见蝗灾的导火索要追溯到2018年的两场气旋风暴。
非洲之角(即东北非洲)是这次蝗灾的诞生之地,那里原本沙漠植被少,极大限制了蝗虫的种群密度。然而,2018年的厄尔尼诺现象导致以台风“梅库努”(2018年5月)和“鲁班”(2018年10月)为代表的强热带风暴来袭,它们夹带大量水汽来到这片久旱之地。先前稀少分散的植被迅速恢复生机,土壤中的含水量升至10%~20%,恰好达到蝗虫孵化的适宜湿度,沙漠蝗种群规模极速扩张。
这次蝗灾中,数以万亿计的蝗虫席卷了大地,它们如食尸鬼般疯狂地啃食着一切植物,它们所过之处,农作物颗粒无收,其景象可用“惨烈”二字形容,如同末日降临。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预测,一个规模为1平方千米的蝗虫种群一天中吃下的食物相当于3.5万人的日进食总量,每天消耗的粮食堪比一支军队。它们不仅吃庄稼,也吃牧草,20分钟就可吃掉一棵树,极大地威胁着当地居民的生存。
不妙的是,蝗灾的扩大趋势可能会延续到今年6月,届时,蝗虫种群规模甚至可以增长到当下的500倍,其危害就更大了。
当然,我们最关心的还是这次蝗灾是否会波及中国。根据国际粮农组织(FAO)通告,本次蝗虫大军的路线如下:一支选择南下,一夜之间飞过乞力马扎罗山,在坦桑尼亚和乌干达登陆;另一支持续北上苏丹,飞越300千米宽的红海,从东非蔓延到了印度、巴基斯坦一线,正离我国越来越近。对于蝗虫大军会不会侵入中国这一问题,目前的结论是——可能性低,但仍需高度警惕。
中国近年来蝗灾暴发频率低、程度轻、规模小,一方面与气候有关,另一方面与防控较好有关,此外还与应急处理及时、防蝗体系运转效率高有关。几十年来,我国对大部分蝗区进行了改造,使蝗区面积大幅度缩小,蝗虫种群密度长期控制在较低水平。我们还将喷洒化学制剂和生物制剂有效结合使用,达到有效杀虫的目的。
除利用传统的人工扑打、壕堑掩埋、篝火诱杀、垦荒除蝗等办法,利用家禽来除蝗也比较有效,新疆就曾有“3万鸭兵除蝗”的先例。当然,利用高科技手段灭蝗也是有效的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