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冠病毒疫情发展,各个行业都逐渐受到影响,而科研领域也难逃疫情的冲击,包括癌症和慢性疾病的临床试验、国际合作项目、极地科考都可能因此减速甚至停滞。而这一现象最开始的直观表现,就是全球学术会议陆续开始取消。《自然》官网昨日就发表了新闻观点文章,认为今年将成为学术界最不平凡的一年。
这种不平凡主要是因为面对面的学术会议将在今年变得冷清,疫情可能极大地阻碍全球科学家的学术交流,学术会议也暂时无限期停止举办。而学术界开始变得谨慎起来的原因也离不开参加会议可能会导致疫情传播。在2月26日,马萨诸塞州的一次生物技术公司会议被认为和70例新冠肺炎相关。
截至目前,出于对疫情的考虑,世界上最大的科学会议之一美国物理学会(APS)的三月会议,在其开幕前一天被宣布取消,而该会议原本有超过1.1万人注册参加;美国化学学会(ACS)也随后宣布取消其本应于3月22日开展的会议。但与此同时,这也成了学术会议改革的一次契机。许多参会者开始借助于网络平台开始分享自己的工作,甚至创造一些虚拟会议来模拟部分会议进程。
相比于能借助网络来克服困难的学术会议,许多离不开实验室的科研进展和实验就可能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在密歇根州立大学任职的进化生物学家Richard Lenski,从1988年开始就一直在从事大肠杆菌生长和进化的研究,至今这些实验室细菌已经繁衍有73000代。但是现在,由于疫情他不得不决定暂时关闭实验室,暂停已经开展了32年的实验。
在疫情形势严峻的意大利,帕维亚大学已经于本周一发布通知,只允许工作人员和技术人员进入大学,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将不再允许进入实验室。该校的结构生物学家Federico Forneris已经开始担忧,这种持续数月的封锁将永久地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他的研究组没有技术人员,这就意味着实验室培养的细胞和动物将无人照看,无法存活。在科学家不得不停止探索类研究的同时,许多病人也可能因此要做出牺牲。
现在,美国各地的医学研究中心还有大量临床试验在进展中,但大部分试验也不得不做出艰难抉择。例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正在逐个评估临床试验传播新冠病毒的风险,那些带有高风险的试验将被叫停。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将临床研究分成了3个等级,只有第一级的试验被允许正常开展下去,包括和新冠肺炎疗法相关的临床试验,以及严重危及生命的疾病试验,例如亨廷顿病。这类临床试验只占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所有临床试验的10%~15%。
而列入二级的试验将禁止招募新志愿者,只能在有限面对面条件下开展试验,其中包括癌症临床试验,研究人员正尝试直接邮寄药物,而不让试验患者来医院,以此减少人员接触。除了生物和医学,其他学科的研究也难逃减速的命运,瑞士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于2018年12月关闭进行为期2年的升级,因此许多工程师和技术人员需要亲自到场更新设备,但现在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已经禁止个人进入LHC。
而在更遥远的北极,国际科考队也未能幸免于新冠病毒疫情。一个代号为“马赛克”(MOSAiC,意为“北极气候研究多学科漂浮观测站”)的大型国际合作项目,执行主体是德国“北极星”号科考船,船上约有300名科学家,来自德国、美国、中国、俄罗斯等19个国家的超过70个科研机构。
尽管实验进展会放缓,但许多科学家仍然决定通知实验室的学生和工作人员回家,Lenski就是极力支持这一选择的人,他在冻存了细菌之后就不再让实验人员前往学校,在他看来,“科学进展肯定会受到干扰,但是我们还有着需要保护的人和生活,”科学也难以避免要作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