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行政地域规划在闽南,却紧邻广东,加上奶奶一族是从汕头避战逃荒来的,所以,我虽为土生土长闽南人,却和潮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小就能感受到两个地区饮食文化的特异和交融,着实是种福气。
潮汕和闽南人,中午都有喝粥的习惯。无需费工夫准备精美小馔,只需一碗粥汁浓厚,米香浓郁的大米粥,配上一些佐餐小菜,便是一顿让人胃口大开的午餐。在这些小菜中,一坨貌不起眼、黑不溜秋的橄榄菜,一直让在外漂泊的我牵肠挂肚。它诞生于广东潮汕地区,凭借着柔润的口感,独特的风味,和白粥的完美配合度,长期制霸闽南人的餐桌,让一众大鱼大肉甘拜下风。
橄榄菜并非是一种蔬菜,而是多种原料和佐料的加工食品,是一种流行在潮汕,港台和闽南地区的佐餐小菜。这里的橄榄和榨油的橄榄是两码事。榨橄榄油用的果子叫“油橄榄”,虽然名字和橄榄只有一字之差,但它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橄榄菜里的橄榄又叫青橄榄,属于橄榄科橄榄属的高大乔木,中国原产,作为果树栽培已有较为悠久的历史。橄榄的果实,即便在成熟期也是青绿色,所以它们在两广被俗称为“青果”。
橄榄菜中的菜,不是青菜也不是白菜,而是稍带苦味的芥菜。芥菜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这种十字花科的植物,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人的饮食文化。制作橄榄菜的芥菜,多半采用的是菜帮和菜叶五五开的盖菜,也就是大叶芥菜。制作一罐咸鲜开胃的橄榄菜,工序繁多,用料考究。两位主角——橄榄和芥菜,根据地方特色和手艺人的经验,都有不同的选品和操作处理方式。
橄榄菜口感细腻,口味咸鲜,具有橄榄的些许涩味,也有芥菜的酸味,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油味,味道富有层次,别具特色。橄榄菜很适合送粥。挖一小勺橄榄菜,放在热腾腾的白米粥上,用筷子搅拌,让橄榄菜的油润芳香,和粥的米香味充分融合在一起,这是最经典,也是最原汁原味(最懒人)的吃法。
除此之外,橄榄菜也是很多经典菜色的点睛之笔,比如榄菜炒饭,做法简单,剩饭和橄榄菜一起下锅炒,直到橄榄菜的香味弥漫开来,即可出锅,榄菜的咸鲜强势搭配米饭的平淡质朴,呈现出一种绝妙的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