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成桐:科研上不应只走前人路

作者: 程唯珈

来源: 中国科学报

发布日期: 2020-01-01

丘成桐在演讲中强调科研创新的重要性,指出中国创新动力不足的深层原因,并分享了他解决卡拉比猜想的经历,强调不应只走前人路,而应创造自己的路径。

丘成桐,集菲尔兹奖、克拉福德奖、沃尔夫奖、马塞尔·格罗斯曼奖等多种荣誉于一身的“大满贯”得主,他的成功秘诀在于“不断地创新”。在近日由中国科协科普部主办、果壳承办的“我是科学家”2019年度盛典上,丘成桐就“创新和文化”话题发表了公开演讲,深入阐述了我国创新动力不足的深层原因,并分享了解决卡拉比猜想的经历,予世人以警醒。

近年来,中国工业取得了长足发展,但是在最尖端的科技上,始终落后西方国家一步。政府和工业界都知道这源于我国创新能力不足。丘成桐秉承着一贯的“犀利”风格指出,浓厚的功利主义气氛下,即使创新也只能产生二流的结果。这种功利主义在年轻学生身上已有体现,丘成桐曾频繁接触国内大学生,对于他们的人生发展颇有感慨。

为何会出现此类现象?这位经验丰富的数学大师认为,创新包含着民族价值观的探讨,而这和家庭教育息息相关。丘成桐直言不讳地指出,一般中国家庭对于孩子的期望,往往是孩子日后生活能够丰衣足食,或“继承家业”和“升官发财”等。至于孩子个人的兴趣和理想,往往不在父母的计划里,更遑论鼓励孩子去寻求科学中的真和美的理想了。

演讲中,这位大师回忆了他少年时代的经历。他表示,中国古代的经学和文学,为他提供了立身处世的规范,培养了做人的气质。从历史中,他学习了在处事和研究学问时应对进退的方法。至于哲学思想,尤其是希腊的哲学,让他始终对学问保持宏观的看法,少年时代的教育影响了他一辈子。

陈省身是20世纪最伟大的几何学家之一,也是丘成桐的博士导师。这位著名学者的兼容并蓄给丘成桐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回忆,某日在图书馆翻读旧的期刊时,看到卡拉比教授发表的有关建议在凯勒空间中解决爱因斯坦的重力方程的文章,大为触动。但奇怪的是,当我向陈省身先生解释卡拉比猜想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失望:他说数学上猜测多如牛毛,不用太过在意区区一个卡拉比猜想!

为了证明卡拉比猜想,丘成桐需要在弯曲的空间上解一个非线性的偏微分方程。为此,他从基础做起,一步一步地摸索。后在博士生孙理察等人的帮助下,共同将几何分析这门学科建立起来。1976年,丘成桐在新婚不久后证明了卡拉比猜想。他以一首《青年向上歌》表达了自己的感悟:“我要真诚,莫负人家信任深。我要坚强,人间痛苦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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