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知名科学家也有撤稿记录,例如今年的诺奖得主格雷格·L·塞门扎(Gregg L. Semenza)、今年的拉斯克奖得主阿克塞尔·乌尔里希(Axel Ullrich),还有过去的几位诺奖得主。尽管撤稿并非值得骄傲的事情,但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表达了公开承认错误的意愿,并且向研究同行传递了可靠的信息。
新晋诺奖得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格雷格·L·塞门扎(Gregg L. Semenza)与人合著的一篇论文在 2011 年被撤稿,原因是图片有误。而今年的拉斯克奖得主、马克斯·普朗克生物化学研究所的阿克塞尔·乌尔里希(Axel Ullrich)也曾经撤回两篇论文。曾获得重大奖项、同时也有撤稿记录的世界一流科学家数量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塞门扎和乌尔里希不过是其中两位。
论文撤稿通常被视为污点,表明研究不够严谨、弄虚作假,进而暗示背后的科学家或团队不可信。但对于那些一流科学家而言,情况恰恰相反:论文撤稿体现了他们公开承认错误的意愿,向研究同行传递了可信的信息。这一举措还为旁人树立了一个榜样——即使他们没有奖项傍身,撤稿也不一定是可耻的。
塞门扎被撤稿的论文发表于 2007 年,论文共同作者之一森直树(Naoki Mori)在 2010-2011 年间撤稿累计 17 篇。至于乌尔里希,由于担心文章中的图像可能受到操纵,他和同事们在 2010 年从《生物化学期刊》(Journal of Biological Chemistry)上撤回了两篇论文。
乌尔里希将此事归咎于实验室的前博士后青木直人(Naohito Aoki),某个与实验室无关的人揭露了青木的行为。乌尔里希当时说,撤稿的两篇论文只是他研究工作中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而且他不相信青木直人曾蓄意造假,尽管青木最终被撤稿一共 10 篇论文。
2004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之一琳达·巴克(Linda Buck)的撤稿也是因为一位博士后。巴克就职于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在 2008 年至 2010 年之间,巴克撤回了三篇论文,其中一篇还是在她获得诺贝尔奖之前发表的。来自布兰代斯大学的迈克尔·罗斯巴什(Michael Rosbash)在 2016 年有一次论文撤稿记录,他在 2017 年与他人共同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大部分时候,获奖科学家撤稿的是得奖之后发表的论文。比如哈佛大学的杰克·索佐斯塔克(Jack Szostak),他是 2009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之一,后来不得不撤掉 2016 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他称这件事“绝对令人尴尬”。但他在 2017 年告诉《撤稿观察》,这是他该做的事情:“科学家的工作就是解决难题。我们无法决定也无法忽略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履行了我作为科学家的义务,确保在我之后没有任何人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2011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之一的布鲁斯·比特勒(Bruce Beutler)也在 2017 年撤回一篇论文,因为他的实验室无法重复实验结果。当时他的两位合著者都不同意撤稿。此外,2001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共同获得者保罗·纳斯(Paul Nurse)在 2018 年对自己一年前发表的一篇论文进行了修正。
纳斯很早就知道,失误并不是职业生涯的终点。他在 2006 年告诉《科学家》(The Scientist)杂志,自己“曾六次都没通过最基础的法语考试,导致最终被所有的大学拒绝。”
实际上,论文撤稿作为一种特别的失误形式,或许不仅不会破坏职业生涯,反而可以体现科学家应该追求的某种正直品格。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多少次撤稿会完全断绝研究人员获得知名奖项的机会;但考虑到一些公开撤稿的科学家也没错过像诺贝尔奖或拉斯克奖这样的重要奖项,这证明撤稿本身不构成获奖的障碍。如果这能激励一些人在自己工作中做正确的事情的话,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