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花园里,金银木(Lonicera maackii)是一种很常见的观赏灌木。它树形并不高大但枝条繁密,花园里蜿蜒的小路或夹道都有它,因为它浓密的枝叶可以阻隔视线,有种曲径通幽的美感。
它春天盛开的花也非常漂亮,金银木的名字正是得名于它的花朵。春天里,它初开的花朵是雪白的,缀满了枝条;而花开一段时间后,花朵颜色会从白色变成淡黄色。不同花期的花朵开在枝头,便形成黄白相间的变换色彩,于是得名金银木。
花色之外,金银木的花冠也很有特点,五枚花瓣联合形成了短花管,其中四枚上翘,而一枚下压,形成了张开的唇形花冠。蜂类和食蚜蝇可以站在下压的花瓣上吸取花管中的花蜜,与此同时也帮金银木传授花粉。
金银木的可爱不止是花叶。野生的金银木分布在东北以及华北北部湿润的沟谷向阳处。入冬之后,金银木会脱去浓密的绿装,显露出灰白色枝条。不过它最惹眼的地方,是在退去荫绿之后,却展现出一树玲珑的红色小果实,远远望去,像绯色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果实缀满枝头,煞是可爱。
看到这些可爱的小果子,不少人会想一尝究竟,但最后肯定大失所望——这小果子又苦又涩,十分难吃。这倒也不能怪罪它们,因为这些果子本来就是准备给尝不到甜味的鸟儿们吃的。
对于太平鸟们来说,金银木的果实是它们的最爱。其果实小而多汁,正好可以让这种雀鸟一口一粒;果实圆而艳红,簇在枝头可以让鸟儿们容易发现。它们会吃完目之所及的果实,直到吃得太饱飞不动为止。
很多忍冬属的植物都会结出红色或者黑色的果实,小而味苦,每粒小果子的汁液里还包裹着两粒小种子。这些种子单薄,没有厚厚的种皮保护。如果哺乳动物吃下这些果实,细小的种子会在哺乳动物强大的消化系统中失去活性。
金银木的种子会随着鸟类的粪便“随机掉落”,来年春天在新的地方生根发芽。为此,各种忍冬为了保证种子能顺利传播,改变了自己果实的口味,让它们变得苦涩或者变得难闻,令哺乳动物们望而却步;消化系统相对较短且消化快速的鸟类则变成了忍冬属植物传播种子的好帮手。
与金银木相似的还有它们。与金银木相仿的是一众忍冬属的植物,它们的果实也大多数都是鸟儿们喜欢的食物。首先要说的便是忍冬(Lonicera japonica),它也是中国园林中的常见植物。在我国南方地区,它的叶片经冬不落、耐寒异常,故而得名。忍冬在长江流域很常见,是一种藤本灌木,花期很长,从初夏开放到初秋。其花朵比金银木大而芳香,花朵也随时间变化多是黄白,所以人们俗称它为金银花。
虽然忍冬较耐寒,不过在华北,它的叶片和果实会在冬天凋敝。园艺中常见的忍冬属植物还有郁香忍冬(Lonicera fragrantissima),它有一个比较出名的亚种,就是我们以前提到过的苦糖果。它的开花时间很早,是花期与梅花匹敌的芳香花卉;它的果实两粒合生在一起,味道甜而微苦。
与金银木最相似的是金花忍冬(Lonicera chrysantha),这是一种华北山区很常见的忍冬属植物。因为耐寒耐修剪,金花忍冬也在园林中多见。金花忍冬从叶片与枝条甚至花色都与金银木相仿,如果不开花便不易区别。金花忍冬开花的时候会长出长花梗,而金银木的花梗十分短小。
春日蜂蝶繁忙,金银木花香优雅、花色怡人;夏日炎炎,金银木枝叶繁密、曲径通幽;秋天金银木叶色由绿转黄,粒粒红果缀满枝梢;冬日萧瑟,金银木果实艳红、与白雪相映。人们喜欢它的美丽多变,四季皆宜,山野的灌木便被请到了花园。如今,金银木不只是鸟儿们的爱物,更成为了人类花园里的一道美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