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是秋天的第三个节气。古人认为:“白露者,阴气渐重,露凝而色白”。露水的颜色为白色,古人又以四时与五行相配,秋在五行中属金,金色白,白色也是秋天的颜色。“白露”字面上是“白色的露水”,本义却是指“秋天的露水”。在古人的观念中,白露是农历八月的节气,八月是秋季的第二个月份,古人称之为“仲秋”“仲商”“正秋”“中秋”。据《礼记·月令》记载:“(仲秋之月)盲风至,鸿雁来。
”上述物象变化在《逸周书·时训解》中演变成了白露节气的“三候”:“白露之日,鸿雁来;又五日,玄鸟归;又五日,群鸟养羞。”并称,“鸿雁不来,远人背畔;玄鸟不归,家室离散;群鸟不养羞,下臣骄慢。”古人以“鸿雁”“玄鸟”“群鸟”分别对应“远人”“家室”“下臣”,形成所谓的“候应”。如果上述“候应”不能如期而至,相应地就会有远方之人背叛、家庭离散、下臣骄横等异相发生。白露时节,天气由暖转凉。
鸟类对气候的变化最为敏感,秋高气爽之际也是鸟类活跃之时,或迁徙,或觅食。这应该是古人选取鸿雁、玄鸟、群鸟作为白露节气“候应”的主要原因。其中,鸿雁是中国文化中的灵禽,小者曰雁,大者曰鸿。因为雁有着“信、礼、节、智”等优良品质,所以被古人附着了诸多的象征意义:古人称来往书信为“雁书”“雁帛”,称事物排列有序为“雁行”“雁序”“雁阵”,称彼此音信断绝为“雁逝鱼沉”,称两相别离为“雁影分飞”,等等。
玄鸟,也称“元鸟”,按东汉王逸的解释,就是燕子。燕属候鸟,随季节变化而迁徙,其迁徙习性与雁往来相反,春天燕南来、雁北飞,秋天则燕北去、雁南翔。八月开始刮大风,大雁从北方飞来,燕子向南飞去,群鸟开始贮藏过冬的食物。白露也是农事活动的重要节点,一些地区还会举办各种祭祀活动。比如,白露是太湖周边的渔民祭祀禹王的日子。
每年正月初八、清明、七月初七和白露时节,当地民间都要举行祭祀禹王的香会,这其中以清明、白露两个节气的香会为最盛。中国人过节讲究吃,白露节气里,民间也有一些特定的饮食习俗。比如在浙江的苍南、平阳等地,白露时人们要采集“十样白”,煨炖乌骨白毛鸡或者鸭子。所谓“十样白”,是指带“白”字的10种中草药,如白木槿、白毛苦等。据说吃了“十样白”炖出来的鸡鸭,可滋补身体,也可祛除风气。
江浙一带白露时节要酿米酒、吃番薯,喝“白露茶”。“白露茶”是白露时节采摘的茶叶,也称“小秋茶”。茶树经过酷热的夏天,到白露前后,又有新茶长出。白露茶虽然少了春茶的清新,却也没有夏茶的干涩,自有一种浓郁醇厚的味道,颇为老茶客们喜爱。民间俗语也说:“春茶苦,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