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祖先曾遇到过多少“表亲”?如今随着前沿技术不断揭示新证据,重新评估旧发现,我们距离问题的答案越来越近。在过去的大约四万年间,现代人类——智人(Homo sapiens)一直是地球上唯一的人属物种。但在我们的大部分历史中存在着演化上的表亲,他们也是人类,但与我们不太相似,于同一时期在不同地域共同生存,共同演化。在现已灭绝的我们的近亲中,有的广为人知,如尼安德特人。
而其他人种,如最近发现的丹尼索瓦人和纳莱迪人(Homo naledi),还几乎没能被写入教科书。还有更多其他形态的人类已在不完整的化石和基因图样中被发现,我们对他们仍然知之甚少。现代人类只是人属的诸多物种之一。
现代人类曾与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来往是已得到确认的事实。DNA 有力地表明了三个谱系以每种组合形式均发生过杂交繁殖——现代人与尼安德特人、现代人与丹尼索瓦人、尼安德特人与丹尼索瓦人。
如果人类学家的解释正确,我们也曾与弗洛里斯人、纳莱迪人、吕宋人,可能还有一些存活时间较晚的直立人共同在地球上生活。现代人与这些人种的化石在时间上有重叠,但地理位置上相距甚远。目前还不清楚我们的祖先是否真的看见过他们。最后,基因图样暗示我们还携带了其他一些谱系的基因,这些谱系尚未与实体化石联系起来。目前他们被称为“幽灵人种”。
自从大约 30 万年前我们这个物种的诞生起,还出现了 7 种甚至更多种古人类。按照惯例,我将人属中所有的种称为人类。我确信古人类的数量在未来几年内还会增加。多亏了新的考古挖掘,丹尼索瓦人、纳勒迪人、吕宋人在近十年才被揭开面目。丹尼索瓦人的发现还利用了古 DNA。这一相对较新的技术在发现已灭绝谱系时有巨大的潜力。
以前,人类学家会争论一个看起来与我们非常相像的脚趾骨或牙齿是否真的属于我们人种,但古 DNA 能确定化石在演化树中的位置。例如,首个关于丹尼索瓦人的发现只是一块小指骨。没人会猜到这不起眼的化石来自一个先前未知的人类演化分支。但它的 DNA 将它定位于 52 万多年前与现代人分离、约 40 万年前与尼安德特人分离的一个谱系。
被广泛认可的属于我们智人最早的骨骼化石出自摩洛哥杰贝尔依罗(Jebel Irhoud)遗址,可追溯到 31.5 万年前。接下来是分别出自埃塞尔比亚的赫托(Herto)和奥莫基比许(Omo Kibish)的 16 万年前和 19.5 万年前的化石。30 万年前是对我们人种起始日期的粗略却可靠的估计,这与遗传学研究估计的现存所有人类共同祖先的生存年代一致。
然而,人类的起源比现代人早得多。
大猩猩和人类的祖先在六百多万年前分道扬镳。从那时以来,现代人所在的分支已包含了许多被称为古人类(hominin)的物种。其中的一些继续演化成为了现代人,而大部分走向了灭绝。早期人类就像是直立行走的猿,包括乍得沙赫人、地猿和南方古猿(如化石“露西”)。280 万年前的某些古人类拥有足够大的大脑,和与现代人相似的解剖学特征,人类学家便(有些武断地)将他们判定为人属的成员,即我们所称的人类。
数百万年间,地球上有许多种古人类共同生存,然后才诞生了人类。因此,“有多少种人类曾与我们的祖先生活在同一时期”这一问题的答案取决于时间范围。自从智人出现后,7 种甚至更多的人类在地球上生活。而今天只剩下我们。这是人类演化中一个奇特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