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天文系系主任:我想把同事都再次变成孩子

作者: Avi Loeb

来源: https://news.harvard.edu/gazette/story/2019/06/focal-point-harvard-professor-avi-loeb-wants-more-scientists-to-think-like-children/

发布日期: 2019-06-30

哈佛大学天文系系主任Avi Loeb教授希望学术界的同僚们能像孩子一样保持好奇心和谦逊,以更纯粹的态度理解世界,而不是被荣誉和自负所困。

哈佛大学天文系系主任Avi Loeb教授是理论物理学家,他出版过4本著作,发表过700多篇学术论文。他研究的范围包括黑洞、第一批恒星、探索系外生命和宇宙的未来等多个话题。最近,哈佛大学的“焦点”(Focal Point)栏目向他提问:这个世界有什么是你觉得有问题并想改变的事?为什么?

Loeb的回答是:如果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一件事,我会把我学术界的同僚们都重新变回孩子,让他们沿着最纯粹的道路去理解这个世界。我们生来天真、谦逊,对周围的世界充满好奇,并试图去理解它,起初,我们甚至没有可用以表达我们的发现语言。没有什么比这种学习经历更能让人享受活着的乐趣了。作为孩子,我们宽容错误并敢于冒险,因为这些过程与扩展我们的知识基础是密不可分的。

童年的大多数纯真和令人兴奋之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但在这条道路的某处,当其中的一些孩子进入了学术界并被授予终身教授的荣誉时,他们就失去了童年的天真和无限的好奇心。作为资深教授,他们会习惯于自己的自负,而且朝着尽可能地获得奖励、荣誉以及与知名社团或组织的关系上前进。为了提高自己的声誉,终身教授往往喜欢创建学生和博士后的“回音室”,这些学生和博士后研究的论文是根据教授的文献和会议论文而展开的。

响亮的回音放大了导师在学术界的影响力。从孩童时期的好奇心发展到学术界的名声的过程中,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常常会因为追逐自身利益而忘记学术追求的真正目标:理解世界。当权威所倡导的流行观点与事实不符时,这种冲突就很明显了。在探索未知的时候,犯错和冒险都是不可避免的。哪怕是爱因斯坦也在他的职业生涯末期曾认为,量子力学中没有“鬼魅般的超距作用”,并认为黑洞和引力波不存在。

现在我们从实验中知道这些断言都是错误的。但是科学的好处就是我们会从错误中学习。如果我们不去探索未知,而是基于直觉去假设未来总是与过去相似,那么我们将永远不会有新的发现。研究可以是一种自证预言,通过预测我们期待会发现什么,再用新的数据为预测正名,我们会避免的是创造出新的现实。创新需要冒险,有时甚至与能在学者群体中提升形象的最佳学术直觉背道而驰。学习意味着把你周围的世界看得比你更重要。

如果没有孩子般的谦逊态度,创新就会放缓,学术界追求真理的效率就会停滞不前。我们就不是充满活力的创新者,而是变成了静态的博物馆展品。正如伽利略在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后能得出结论:“在科学领域,一千个人的权威不如一个人的简单论证有价值。”我想补充的是,对待创新的思想,有时候大自然比人类更宽容。当我们研究世界时,需要担心的事情有很多。

但与此同时,Nachman of Breslov有一句名言:“整个世界不过是一座非常狭窄的桥,关键在于不要胆怯。”终身职位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个人可以勇于冒险,在不用担心是否会丢掉工作的情况下去无人踏足的知识领域探险。荣誉应仅仅是学术表面上的装饰,但它们有时会成为一种困扰。尽管教科书上经常提出这样的观点,我们的知识应该被看作是无知海洋中的一个小岛。

那么为这个岛屿开疆扩土的最有效方法是不要害怕原创带来的后果,而是致力于发现无论能提升我们的自负或作为终身教授的声誉与否的真理。在可观测到的宇宙中有着亿亿万颗宜居行星,我们只在其中一颗行星上短暂地生活。我们不要再假装我们很特别,让我们保持对宇宙的谦逊,像孩子一样真诚地去理解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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