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是时候去海边玩耍了!这样的假期,免不了亲近大自然。海洋生物美丽又充满诱惑,但也暗藏杀机——水母就是一个典型,被它们蜇伤的例子常有发生。水母蜇人的“武器”是什么?是不是所有水母都美丽且危险?被水母蜇伤后,如何急救?这篇文章将给你答案。
1997年的一个普通清晨,刚获得博士学位不久的亚娜吉哈拉在她父亲的指导下学习游泳。当她游到离海岸线五百米远的地方时,她忽然感到脖子和胳膊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有一种剧烈的疼痛。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无力,甚至无法呼吸。在危急时刻,她使用了一种在分娩时学到的呼吸技巧,痛苦地挣扎着游回到岸上。疼痛使她卧床三天。康复后,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差点杀了她。
袭击亚娜吉哈拉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立方水母(Cubozoa)。立方水母又被称为箱水母,因其伞体呈立方体形状而得名。立方水母中,又以澳大利亚箱型水母(Chironex fleckeri,又称细斑指水母)最为出名,是目前已知毒性最强的水母。澳大利亚箱型水母非常透明,人们在海中游泳时不易发现它们,因此容易遭到突然袭击。这种水母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疼痛和恐惧,有着“海黄蜂”的外号。
如果不幸被它大面积蜇伤,人可能会在几分钟内死亡,而仅仅是与它轻微碰触,就可以让人极度痛苦,并留下疤痕——疼痛指数请参考电影《七磅》中,男主人公被箱水母蜇伤后的表情。幸运的是,澳大利亚箱型水母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国家,在中国并没有分布。不过,僧帽水母(Physalia physalis)就是一种在中国有分布的剧毒水母了。我曾在中国南海捕到过僧帽水母。
这些僧帽水母平时会浮在水面上,借助风力、洋流飘到海南、广东、福建等地。虽然僧帽水母的毒素并不致命,但也会带来剧痛和疤痕。
水母蜇人的可怕之处,来自水母毒素。想知道水母毒素的工作方式,就要先了解一下水母的攻击武器。水母的攻击武器叫做刺细胞。大家可以把释放毒素想象成发射导弹,平时毒素藏在导弹发射井——“刺丝囊”里面。
一旦收到信号,比如机械或化学刺激,水母就把发射井盖打开,将刺丝迅速地发射出去,像一个个小火箭一样,扎到猎物身体里,释放早已准备好的毒素。上面展示的是单一刺细胞的工作方式,但在水母的触手、口腕等刺细胞密布的地方,一旦受到外界刺激,刺细胞便会成片地发射刺丝,可以说是万箭齐发了。
水母刺细胞中的毒素是一类结构新颖而独特的蛋白质。
被水母蜇伤后,这些毒素除了会引起皮肤疼痛、红肿外,还可能作用于心肌细胞,导致心律失常,甚至使人心跳骤停而死亡。电影《七磅》中,男主人公正是利用箱水母毒素只导致心律失常而不伤害其他器官的特性,让箱水母蜇伤自己,从而完好无损地捐献出了自己的器官。这些可怕的刺丝和毒素,使得水母成为了海洋中的“魅影杀手”。在自然界中,水母的主要猎物是各种海洋浮游动物。
通过这些刺细胞,水母可以轻易地刺穿浮游动物的皮肤,击杀自己的猎物,甚至一些鱼类都不能从水母的魔爪中逃脱。
并不是所有水母都对人们有伤害。在数以千计的水母种类当中,真正能对人们产生威胁的只有七十多种。比如我们在水族馆里最常见到的海月水母,就只能刺破人体最薄弱的皮肤,比如眼皮、手腕处的皮肤。只有皮肤比较敏感的人,碰到它后会感觉到有些痒。另一个极端的例子来自帕劳的水母湖。
帕劳是一个太平洋岛国,这里的水母湖原本与大海相连,但因为地质构造变化被抬升了,所以与外界隔绝。生活在水母湖里的巴布亚硝水母(一个亚种)没有了天敌,恰好自己体内又有共生的虫黄藻,只需要晒晒太阳就能获得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就这样经过亿万年演化,水母身上的毒素没有用处就退化掉了。人们因此可以放心地跟这些水母一起玩耍。
想要避开水母的伤害,首先就是要远离它们。如果在海里看到了水母,在不清楚这种水母底细的时候,不要贸然接近它们。即使是在岸边看到了搁浅的水母,也不要轻易徒手把玩它们,因为它们的刺细胞可能仍具有活性。外出游玩时尽可能去已经开发过的海滩,这些海滩可能会放置一些保护性装置,以防止危险的水母侵入。如果你在海滩见到下面这种标识,就一定要注意这里可能会出现剧毒水母。
在保持镇定的同时,首先用镊子等工具,去除掉仍粘附在皮肤上的水母触手,并使用卡片沿着一个方向刮出刺细胞;然后用醋、小苏打或海水冲洗伤口。切记,不能用尿液、酒精、淡水等液体冲洗伤口,因为它们非但不能抑制水母的毒素,还会使伤口附近的盐度发生变化,刺激更多刺细胞释放毒素。但是,这些毕竟都只是应急处理,不同水母的毒素不同,处理办法也不尽相同。比如被僧帽水母蜇到后,使用醋来清洗伤口就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最正确的做法还是尽快去医院等专业机构,寻求专业人员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