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方的杨柳絮,又双叒叕地上了热搜。这些满天飘的毛絮可能会飞入眼鼻口,闹得你老想打喷嚏,甚至引发过敏。根据@中国气象爱好者的说法,北方的这场“喷嚏雪”可能还要持续好几天。不过,江浙沪的盆友要不服气了——说什么杨柳絮,我们的梧桐絮也要拥有姓名!友情提示:看完文章出现呼吸困难、鼻头痒痒、想打喷嚏等,都是正常的阅读体验。
在华北地区作乱的多是杨柳絮,也就是杨树和柳树的种子。一般来说,先飞杨絮,再飞柳絮。杨树和柳树并非特指某一种植物,而是一类树木。在北京,主要种植的是毛白杨和旱柳。这些树木速生、耐干旱、抗逆性强,在北方地区广泛种植,短时间内就可以带来大片的绿荫。可惜,人们一开始并未想到,杨柳飞絮会给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虽然大多数植物不分男女,但杨柳树却是雌雄异株的。也就是说,它分雄树和雌树,会飘絮的只有雌树。春天,雄树和雌树尽情勾搭,繁衍后代。雌树上的花接收到来自雄树的花粉、完成受精后,会发育成果实;果实里面藏着胚囊发育成的种子,周围还包着一堆绒毛。随着果实及种子的成熟,果实裂开,那些白色絮状的绒毛便携带着种子,借助风力四处飘荡。
梧桐絮和杨柳絮外观不大相同,杨柳絮洁白似雪,梧桐絮则是黄褐色的,还有点扎人。这里的“梧桐”,并不是真正的原产于中国的梧桐,而是俗称为“法国梧桐”的二球悬铃木。和它同属的还有一球悬铃木和三球悬铃木,由于民国时期的一次鉴定错误,这一家子的俗称有些混乱。有时候“法国梧桐”指的是三球悬铃木,而二球悬铃木则被称为“英国梧桐”。
作为世界五大行道树之一,二球悬铃木具有生长快、树荫浓、抗性好、耐修剪、抗烟尘等优点,在北半球被广泛栽种。然而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行道树,春夏之际,二球悬铃木也会带着黄褐色的毛毛,向全世界撒播后代。杨柳的毛絮是附在种子上的,而悬铃木则是整个小果实一起飞。
木棉之所以叫“木棉”,是因为它们和棉花一样,种子上也附有棉团。到了夏季,授粉成功、没有脱落的木棉花开始结果,成熟之后干燥开裂,通常裂成五瓣儿,露出里面的棉团。这些棉团由一些短纤维构成,因为纤维长度太短又容易断裂,一般不会直接纺成线,大多是作为枕头被褥的填充物;不过,如果和其他植物纤维混纺做线的话,就能织成木棉布,透气性很好。
对于身处飞絮漩涡中的人来说,飘絮的痛苦自不必多说。
轻飘飘的毛絮,不小心就会飞到你的眼睛、鼻孔或嘴巴里,出个门恨不得口罩、眼镜捂得严严实实。对于容易过敏的人,这些飘絮更有可能造成皮肤过敏,严重时还会刺激产生哮喘、慢性支气管炎等呼吸系统疾病。除此之外,飘絮也是很大的安全隐患。如果它们飞到汽车水箱、电脑及各种机械仪器中,会影响其正常运行;飞到路上会影响行人和司机的视线,造成交通安全隐患。
更可怕的是,飞絮是易燃物,如果大量堆积又不慎接触烟头等火源,极易引发火患。
有人企图通过“吃”来消灭杨絮。很遗憾,杨树花序虽然可以吃,但那一般都是传粉凋落后的雄花序。也就是说,不管你怎么吃,那些受了精的的雌花序仍然高高地挂在树上,等果实成熟了,杨絮照样飞,你逃不过的。
解决飞絮的问题,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换。换成不会产絮的品种,或者是把杨柳的雌树统统换成雄树,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但事实上,更新树木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仅要考虑已有树木的数量,而且更换后的树木,短期内也难以形成原有的绿化和遮荫效果。
那换个思路,既然给人造成困扰的,都是它们的种子或果实,可不可以让它们“断子绝孙”呢?
例如,给柳树做变性手术,把雌树的树冠砍掉,嫁接上幼嫩雄性枝条,雌树就华丽丽地变身为雄树。不过,杨树的变性手术跟人类一样具有较高风险,并且需要时常维护,成本较高。另外,还可以通过使用药物来达到这种目的,药物还分“外敷”和“内服”。对于杨柳树来说,“外敷”是通过喷施花序疏除剂,使雌花序在未飞絮前提早脱落。
不过,这种疏除剂的疏除效果只有70%,而且喷洒过程可能会造成空气污染,影响其他一些发芽早的阔叶植物,导致它们的叶面受损变形。“内服”则是给它们注射飞絮抑制剂。这可以抑制雌花分化,有点避孕药的意思。在每年杨柳树开始飞絮前45天至开始飞絮后50天之间,对其进行注射,可保第二年花芽变叶芽,飞絮就不见啦。但这种方法也存在弊端——一针只管一年,年年都得打针。
一旦杨柳太多,人力财力都有限,不能保证全部都得到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