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工作中的科学家”摄影竞赛收到了来自全球各地的各式各样的参赛作品。2013年7月18日,无数蜉蝣从白俄罗斯东部莫吉廖夫的第聂伯河飞出。那一天正是稚虫孵化的完美时刻:温暖,无风。但是,太阳落山的时候,许多蜉蝣降落到了沿河转向市中心的切鲁斯金特瑟夫街的高温柏油路上。这些蜉蝣本应留在河上产卵,但它们可能是将黑色曲折的柏油路错认成了第聂伯河。
莫吉廖夫的历史教师兼社会工作者Mikhail Kapychka拍下了这张照片,并在第三届《自然》杂志“#工作中的科学家”年度摄影竞赛中摘得头筹。照片中的人是莫吉廖夫苦列硕夫国立大学的一位生物学家,他当时正在拍摄死在路面上的蜉蝣群。这种昆虫的寿命通常只有一天,每年都会在莫吉廖夫大量产卵。
今年的摄影竞赛收到了全球约370张照片,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科学家在南极照顾海豹,在北京被手写稿纸围身,在巴西给绒毛猴当栖棍。
《自然》杂志的美术编辑根据视觉冲击力选出了一等奖和二等奖。所有获奖的摄影师都可以获得一年的《自然》杂志个人订阅,一等奖获得者Kapychka还会额外获得一笔奖金。Kapychka告诉我们,莫吉廖夫的居民看到蜉蝣的飞行轨迹改变了的时候立刻联系了当地的大学。“城市夜晚的灯光让蜉蝣失去了方向感,它们飞离了河流,无法将下一代产到水里,”Kapychka说,“我感觉那天的科学家特别疲惫。”
2014年4月,西藏日喀则的星夜是一片浅绿色和桃色交相辉映的漩涡。中国国家天文台和弗吉尼亚大学的研究者们当时正在观察这片多彩的气辉。拍摄者Jeff Dai当时还是一名休假出门拍照的工程师,现在已经成为全职摄影师了;他使用了47秒的长曝光。
2018年2月的一天,南极威德尔海的尤尼冰架上,德国阿尔弗雷德韦格纳研究所的生态学家Horst Bornemann正在给一只雌性威德尔海豹注射一种药物,以中和麻醉镖的效果。Bornemann总是在帽子里留一支备用的亮色麻醉镖。他刚为这只海豹装上了一个卫星追踪器,以便记录海洋温度和海豹的运动轨迹数据。
2016年1月,智利海岸外10千米的海面上,捕鱼人用手将一只美洲大赤鱿拖入船里,溅起的海水就好像一瓶香槟被打开。拍摄者Rodrigo Oyanedel在英国牛津大学就读动物学博士,研究课题是传统的可持续性捕鱼法。他说照片中所拍到的这种渔民是世界上“最后的原始捕鱼者”了。
2019年3月,室内设计师Nan Li拍下了她的丈夫——北京林业大学的气候科学家Zhen Wang沉思时的照片。他当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研究气候变化的数据。Li对场景做了一些后期处理,但不太多:将手写的笔记贴在墙上是Wang的个人习惯。
正盯着你看的这只绒毛猴叫Carlinha。这是2013年它和Bárbara Cartagena Matos在巴西亚马逊生态园丛林旅馆的合影。Bárbara Cartagena Matos现在是里斯本大学的博士生,研究野生动物生态。
2018年1月,南极洲凯西考察站附近的一艘研究船上,一只阿德利企鹅突然从海里跳进了船舱,吓了环境化学家Gwilym Price一跳。Gwilym Price当时在澳大利亚伍伦贡大学,现在是澳大利亚悉尼科技大学的博士生。拍摄者Darren Koppel是悉尼科技大学的环境学家,他的团队当时正在研究当地生态系统中的金属污染。Koppel说企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里为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满天繁星下的神经解剖学家Chan Lin。Chan Lin现就职于美国史密森尼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2015年拍摄照片之时还在马里兰大学。那天晚上在澳大利亚大堡礁蜥蜴岛研究站,他走进了浅浅的海水里,用昆虫诱捕灯捕捉虾蛄幼体,以研究它们的脑结构。
2017年12月的旱季,在巴西托鲁斯的博凯朗湖中,两位科学家将自己沉入泥里。他们正在寻找一种球囊菌门菌类,它和某些植物的根有着共生关系,也是拍摄者Xochitl Margarito Vista在巴西北大河联邦大学的博士生导师的研究对象。
Jake Jerome正把一只怀孕的雌性公牛鲨按在佛罗里达州比斯坎湾的一个浮船坞上。他的同事则用一台热成像相机分析暴露在空气中会对鲨鱼体温产生什么影响。
当时,Jerome是迈阿密大学的一名硕士生,正在参加大学里的鲨鱼研究与保护项目。他现在是佛罗里达实地学校的一名程序员。拍摄者Christopher Brown当时也在迈阿密大学,现在任职于北卡罗来纳州的海洋渔业司。他希望Jerome及其同事所收集到的数据可以帮助制定循证捕鱼法规,改进处理鲨鱼的方法,降低鲨鱼死亡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