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号称“儿童癌症的第三大杀手”、“眼科肿瘤的第一大杀手”,让许多患儿失去生命或不得不选择摘除眼球。本期主人公,经历了怎样的黑暗与成长?为什么说,从医生到患者都在盼“药神”?来看今天的故事吧!
我叫小豪,今年20岁,从六岁夏天的一个早晨开始,我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魇。那天我觉得右眼疼痛难忍,就去了乡下的卫生室,医生说,瞳孔有点大,从此开始了求医之路。我们先去了县里、市里的医院,接着又去济南、北京等大医院,查出我双眼得了癌症。
那时的我,眼睛非常疼,吃不下饭,没想到医生竟然束手无策,我们绝望地回了家,苦熬了半年多。不能放弃呀!2006年,我们再度来到一家大医院。适逢眼科的孙医生刚从国外学习归来,确诊我双眼患视网膜母细胞瘤(RB),且右眼已扩散至接近脑部,有生命危险。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做全身化疗并摘除了右眼球,还接受了右眼眶的局部放疗。
左眼因发现时肿瘤已处于晚期,经历全身化疗联合激光、冷冻等9个月的艰苦保眼治疗后,肿瘤再次复发,最终左眼球也摘除了。我无比崩溃,一个八岁多的孩子,怎么能接受彻底失明的现实?这时,孙医生在我耳旁,轻声讲了一个盲人姐姐的故事。失去双眼后,我在家“宅”了两年,每天的生活就是“听”电视,我很想出门,想上学,但眼睛看不见啊,能怎么办呢?后来,家人听说附近就有一所盲校,把我送到了这里。
刚来到这时,你猜我是什么心情?兴奋?好奇?不,是——恐惧!黑暗中,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特别害怕,丝毫不敢走动。其实,这里的人很暖,班主任时刻陪伴我,教我盲文,从上课到生活,让我一点点放轻松,热情的师兄师姐,教了我许多技能。一学盲文才知道,掌握它可不容易,乍一摸起来,一群密密麻麻的小点,这一个个盲文怎么区别啊?那两三个月,我天天背盲文,终于逐渐有了基础。
一年后,我逐渐适应并喜欢上盲校的生活,你也许好奇,盲校都学什么?推拿吗?其实,我们学的也是语文、英语、数理化。我现在正备战高考,期待走进心仪的大学!在学校,我们可不只有学习,最开心的,是参加足球队、门球队。你知道吗?咱们国家的盲人足球,去年刚刚获得世界杯季军呢!
2012年,我去找孙医生复查。之前好几年没联系,她见到我身体状况良好,特别高兴。她说,很多家长不愿摘除孩子的眼球,盲目坚持保眼治疗,结果肿瘤扩散,连孩子的生命都没保住,虽然我在万不得已之下,摘除眼球,但多亏了这样的选择,现在同样有着无限可期的未来。她又有一丝遗憾地告诉我:国外常见的化疗药物马法兰,可以更有效地抑制RB肿瘤,类似我左眼的病情,使用它治疗也许就能保住眼球,它在国内曾上市过,但又退市了!
2017年,我再次去复查,伤心的是,马法兰上市依然遥遥无期。中国每年新增的1000多例RB患儿,多么渴望能早日用上马法兰,以增加保住他们眼球的机会啊!我想对病友及其家长们说:作为孩子,希望我们的病能被早发现、早治疗,尽量保住眼球。如果实在无法保住眼睛,也不必难过,只要能活下来,盲人也可以拥有灿烂的人生。
我更希望,生产马法兰的药企能关注到中国病友,从政府到媒体到广大公众,都可以努力推动抗癌药马法兰早日回归中国,让眼肿瘤患者病有所医,不盼“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