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最聪明的植物?这似乎是个很奇怪的问题,难道植物也拥有某种近似于“智能”的东西吗?虽然我们很难给没有大脑的植物清晰地定义出智能的意义,但倘若植物真的具有某种形式的智能,那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一部分植物的确比另一些更“聪明”。有的植物能机智地捕捉蝇虫,有的能机敏精明地吸收阳光,还有的能够更好地适应并利用变化多端的环境。
捕蝇草似乎会计算它叶片上的那些纤细的感觉毛被触发了几次,再决定要不要关闭捕虫夹。聪明的捕蝇草可不会为了从它身边飘落的树叶就草率地关闭夹子。并不只有能快速反应的植物才能做出聪明的决策,其实所有植物都会对周围的环境变化作出回应。它们无时无刻地在生理和分子水平上做出决策。在烈日炎炎的缺水环境下,植物几乎会立即关闭气孔,阻止叶面上这些微小的气孔让水分流失。
植物能够通过地下的共生真菌菌丝网络从其他植物那里获取信号。例如被蚜虫感染的豆科植物会“刺激”它身边的未被感染的同类,让它们产生某些具有防御性的挥发物质,在既能抵御害虫的同时又能吸引蚜虫的天敌——黄蜂。能够在它们之间形成“交流”途径的唯一可能是它们共同的真菌连接:真菌会对被感染的宿主所产生的变化做出反应,未被感染的宿主继而对真菌的变化做出反应。
匍匐冰草可能又是这些杂草中最聪明的了。它们最早来源于欧洲和西亚,如今却已蔓延到每一个大洲,成为主要的杂草。它们不仅通过种子来繁衍,还会利用地下又细又长的根茎蔓延。每一个根茎都能够生长出一株新的匍匐冰草,这简直就是一种天然的克隆。当你想要移除匍匐冰草时,难免会将它们的根茎弄断,这些根茎会继续萌发,长出更多匍匐冰草,不断蔓延……它们几乎可以生长于任何的土壤和气候条件下。
问荆也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它们具有多种用途的孢子传播机制。这一物种比恐龙还要古老,在地球上已经飘摇了超过2.5亿年,至今仍没有什么改变。直到现在,聪明的人类也难以找到根除花园里的这种杂草的方法。与匍匐冰草相似,如果将问荆拔起,它们的地下根茎就会断裂,继续有效地繁殖后代。
我们通常认为,是人类凭借智慧驯化了农作物。但其实反过来想,道理或许也成立。我们赖以为生的农作物可能也驯化、甚至奴役了我们。我们为它们播种,浇灌并呵护它们的植株,再将收获的种子保存起来以确保来年还能继续播种!在所有农作物当中,小麦的种植面积是最广的。大约一万年前,只有中东和地中海的一片非常小的区域生长着这种植被。如今,它们的种子已经播撒到了世界各地,而小麦也已经适应了多种多样的环境。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已经存活了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古树。威尔士北部教堂墓地的红豆杉已经活了5000年了,美国加州里弗赛德的栎树活了13000年。美国犹他州名为Pando的颤杨已经活了8万年……有人说,植物比人聪明得多了。借用莎士比亚在《麦克白》中的话来说,人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的伶人。而植物却像街头的流浪者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存能力,这正是植物的智慧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