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项国粹,麻将已经流行了好几百年,在旧上海更是盛行的社交方式,比如《罗曼蒂克消亡史》里的日常剪影,还有在《色戒》里,太太们一边你来我往地打麻将,一边家常话语下的暗潮涌动……那个年头打的麻将看起来就十分有光泽,仿佛像是象牙制品,实际上这种麻将的牌面就是用牛骨做成的,价格也比流水线出来的贵,多是收藏用。看下图的未完工剖面图,是上层牛骨下层竹片,连接不用胶水而是燕尾榫卯接住的。
今天介绍的就是这么一种高级麻将,来自泰兴市张桥镇西桥村,一个手工做麻将的村子,有许多手艺人世代相传做麻将的老本行了。
牛大筒骨原料选择的是被食客们吃过一遭,剔去了皮肉和骨髓,且被剁去两边大头的牛筒骨……老师傅首先用线锯把骨头切成小块。每一块再挫成小片。检查下牛骨的表面是否有黑点或洞洞,避开瑕疵再修整大小。骨头上还有一些肉屑和油脂的残留,大妈还得下锅煮一煮……这锅骨头汤煮上个个几小时,就算彻底清洁了,之后再把这一块块的骨头放在太阳下晒晒干。
下一步是把弯曲的骨头弄得平整。把骨头的直边缘顶向砂轮,先是把凹面给磨平了。接着还要用一个高速下旋的砂轮,把凸面朝上的牛骨片给继续磨平整。怕骨头内的动物油脂还有许多,现在需要把磨好的牛骨片放在汽油中浸泡上一整天。初中化学知识的「同性相融」,让亲油基就解决掉骨头的油脂残留问题了~ 捞出后还需要再次把骨头进行煮、煮、煮的多次水煮清洗,去掉沾染的油污。
骨片作为麻将的表面,打起来也是质感十足,但要整颗麻将用牛骨也太考验原材料了!所以手工麻将依然需要基底,就是我们常见的竹子啦~竹筒也是一样的操作,被处理成和牛骨片差不多大小的竹块来。传统的手工麻将是不用胶水的,我们用的是中国传统工艺——榫卯结构。骨头片上有一个凸起,相应的竹片有一个凹进,然后把他们一契合就卡顿住了!下图是先做燕尾榫的凹面。因为是燕尾榫,还要好好捣鼓出倒角来。
最后的组合嵌入环节,是卡住后再用小锤子敲进去的,所以结合非常牢固,一股 CP 已锁死的即视感。最后修整掉麻将多余的边边角角,在这个环节确定出一颗麻将的最终长宽大小来。此时麻将的竹表面颜色还不是一致的,需要进行漂白处理统一下色号,让打麻将的时候没人能记住牌……下图就是用浸泡过强力漂白剂的海绵,对麻将的竹表面进行仔细擦拭。
但是搓麻将也不能只打白版,还需要刻字和花纹~一个财神爷,下图这样手工雕刻的高级手法,老行家分分钟给你戳出来。但筒子牌怎么可以弄的这么浑圆?要上特别道具了!只用这么一上下拉动,特殊形状的刀片一旋转,就刻出一个圆……筒子出来了。这也是机械运动里常见的滑块运动转换成圆周运动。如果要更省力的操作,要请出我们复制钥匙的机器了!
雕刻时已经有一个模具在,模具和要雕刻的牛骨版面通过一个联动机构,你在这边沿着模具走刀时,机关联动到另一边,刀头再根据这个轨迹在牛骨版面进行雕刻。
最后的步骤是用红、绿、蓝、黑的墨水进行上色。要想更自动化,就要请出我们的计算机控制上色机了!啥图案都能涂抹的干干净净。最后再抛光好周边,dangdangdang~ 144 个麻将牌就这样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