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咸鱼的恐怖童年

来源: 果壳

发布日期: 2018-09-16

本文通过一条咸鱼的视角,描述了其童年在浮游生物世界中的恐怖经历,展现了海洋生物多样性和生存竞争的残酷性。

你以为人生已经很艰辛了,但一条咸鱼的童年简直就是恐怖片。我是超市的一条咸鱼。一条不起眼的咸鱼。你走过可能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但是,我经历的鱼生如果能用嘴巴讲出来,那可比你的人生要刺激恐怖多了。我来自一个流浪者的世界。几乎没有人类见过我的世界。我的童年,是浮游生物的修罗场。我和几百万同胞一样,从卵里孵出来。我不知道它们每个鱼的名字,这不重要,因为这几百万兄弟姐妹里,只有极少数能够存活下来。

谁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见到太阳。当我还是一个幼体时,我和其他浮游生物生活在一起。我的同伴们长得各式各样。有些是微小的藻类和细菌,有些比蓝鲸还要长。我所在的幼儿园里,还有蛤蜊、螃蟹、海胆、海葵的小朋友,也就是它们的幼体。我们被人类叫做浮游动物。这里最多的是桡(ráo)足动物和磷虾。和你们都由智人一个物种组成的相对均质的社会相比,我的童年的生物多样性可大多了。一茶勺海水里,就可以找到一百万个浮游生物。

在你们看来,我童年的伙伴虽然个头小,但似乎还挺有趣的。别搞错了,你来做一个浮游生物试试!从我的视角看,生活异常艰难。就这么说吧,数兆的浮游生物里,能像我(在变成一条咸鱼前那样)活到成年的真的是极少数。你们人类怎么说的?是不是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看看这位仪表堂堂的仁兄。它的个头其实都没有针头大,但是它超级爱护自己的仪容。它要是知道你们人类管它叫箭虫(arrow worm),不知道它会不会气哭?

这样的一个杀手,居然被叫做“虫”?它是我们大家的噩梦,它是某种螃蟹的小朋友,但是它超凶的,你看它!还有看起来像啫喱的水母,也要去了我不少兄弟姐妹的命。在这一滴海水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比人类社会的斗争更惨烈的生死之战。而在我们这样的小小社会里,也存在着底层,它们就是浮游植物。浮游植物可以把阳光和二氧化碳转化为食物,它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食物网的基础。

每到晚上,我就和无数小伙伴一起从海洋深处上升到海水表面,去吃一顿由浮游植物构成的“太阳能”大餐。吃饱了,太阳也就升起来了,我就和这些晚餐大军重新回到黑暗中。当然,我也没闲着。我可以围观各种同类相残的伦理大剧。比如这种软体动物海蝴蝶就会吃掉它的近亲。还有这个看起来特别酷炫的栉(zhì)水母(comb jelly),它的全身都长着像舞厅灯光一样美丽的五彩纤毛,似乎是美的本体。

但是,它们的美丽和它们的凶狠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它们用黏糊糊的触手设下陷阱,捕捉猎物。有时,它们就直接一口吞掉它们的“堂兄弟”水母。管水母也不差啊,它们会用有毒的诱饵捕捉猎物。你瞧瞧它触须上粘着的尸体数量,看起来的确和恐怖片一样了。不过呢,这部恐怖片我也有戏份。先从我的食物,就是甲壳动物慎(sōng)说起吧。说到这慎(虫戎),它可是你们人类拍的科幻恐怖片《异形》的原型哦。

没想到吧,异形的原型竟然来自人类肉眼都看不到的慎(虫戎)。它可以用身上的短毛捕捉对它们来说超大的猎物,像是海樽(salp)。你知道在那么多长相奇特的海洋浮游生物里,人类为什么看中了慎(虫戎)吗?我来告诉你答案。看看它和异形本人的对比——你看看这只雌性的慎(虫戎),它不但要吃掉猎物,还会用它们做奇怪的事情。

像是把受害者的肢体不好吃的部分肢解,然后做成一个类似于水母的家,然后把它变成一个幼儿园,用来养育它的后代。这样的异形,就是我这样的小鱼的点心啦。我的世界太复杂太宏大了,连科学家也没有搞明白在这一滴水里的食物网中,到底谁吃掉了谁。但是我知道。我是说我生前。(死了也有这么多废话,你能拿我这条咸鱼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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