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两名登山的游客在阿尔卑斯山东麓发现了一具埋在冰水中的人类男性干尸。令人惊讶的是这具男尸生前并不是个现代人，而是个活在约5300年前的“老祖宗”。这具阿尔卑斯山上的古人干尸被称为“奥茨冰人”（Ötzi the iceman）。奥茨冰人非常古老，测年结果表示他生活在大约5300年以前，大概是古埃及前王朝时期和中国北方的仰韶文化晚期。
现场和遗体保存得完好异常，为了解史前文明的细节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可能。当然，最令人感兴趣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死在了山上？最近，一篇新研究告诉我们：这位古人的死法可能相当悲惨——他死于追杀，死时弹尽粮绝……
意大利南提洛尔考古博物馆的奥茨冰人全身复原 | Thilo Parg / Wikimedia Commons
扑朔迷离的死因
经过二十多年的工作，死因已经由暴风雪说发展到献祭说，又转变为暴力致死说。2001年发现在冰人左肩内的石质箭头成为了暴力致死说的关键证据。虽然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描绘出爱恨情仇，不过新研究肯定，奥茨冰人死时几无反击之力。他身上携带的大部分石器都寿命都要到期了，连支能用的箭也没有。断尖的石箭头 | 参考文献3，Wierer et al./PLoS ONE
对了，他有弓，但弓也是坏的，没有弦。总之，研究者们这次仔细检查了奥茨冰人携带的全部6样石器：两只断裂的箭头、一把小匕首、一把打孔器、一把用来割菜和打火的端刮削器，外加一把修整石器的鹿角锥。根据加工痕迹，打孔器和端刮削器久经使用，而且刚刚修整过。两只坏掉的石质箭头分别出自不同的工匠之手——也许奥茨冰人收集了敌人的箭头以备不时之需。他随身携带的箭袋里放着12支光秃秃的箭杆，却没有制作箭头的石材。
6件石器：a.匕首，b.端刮削器，c. 小石片，d.箭头，e.箭头，f.打孔器 | 参考文献3，Wierer et al./PLoS ONE
弹尽粮绝的临死时刻
研究者推测，奥茨冰人死前已经有一段时间找不到石材来制作石器了。根据之前对奥茨冰人消化道内植物残留的研究，奥茨冰人死前两天疲于奔命，曾在多个环境内停留：先是较冷的长满松树和杉树的针叶林、继而又回到村庄附近的低海拔阔叶林，最后在他死前的几小时内又来到山上。在这过程中，他还与人搏斗弄伤了右手。
死亡倒计时 | 参考文献3，Wierer et al./PLoS ONE
他最后停留的地区海拔3200米以上，十分寒冷。从发现来看，绝望的冰人显然没有做好御寒与果腹的准备。最后，一只石箭从背后袭来，射穿了他的肩胛骨与主要血管，足以让他死于失血。至于他为什么被杀，是私仇还是公愤，我们只能继续猜想。然而，遭遇了如此凄惨的最后时刻，奥兹冰人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被阿尔卑斯的冰封存了所有细节，让我们在五千年后复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