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世界杯,冰岛彻底火了一把。大家在关注冰岛景奇、物奇、人也奇的清奇画风时,有这么一个事实也不容忽视:冰岛是世界上抑郁症患者特别多的国家。因为纬度较高,极昼极夜现象较多,冰岛经常出现白天只有5小时的情况。冰岛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冬天。今天我们来剖析下冬天为什么更容易忧郁。
随着天气日渐寒冷,人们偶尔会出现冬季忧郁的症状。其中有大约1%到10%的美国人会患上季节性情感障碍(SAD),一种更为严重的忧郁形式。其症状是感觉迟钝、烦躁、绝望、过度疲劳和食欲改变。在美国,居住地越靠北,SAD的流行程度就越高。在地处美国东北部的新罕布什尔州,SAD的发病率接近10%,而相比之下位于西南部的佛罗里达州发病率仅为1.4%。
上世纪80年代前,SAD在临床诊断中从未被确诊为疾病,直到诺曼·罗森塔尔医生的到来。他从南非移民到美国后注意到,每到冬季他就会变得效率低下、昏昏沉沉,而待到回春时他又重新变得精神抖擞。在最坏的情况下,SAD的症状与严重抑郁症发作时相似,人们会大幅度丧失机能,无法正常工作,甚至可能产生自杀的念头。
为解决此问题,罗森塔尔医生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同事合作,进行了曝光量对昼夜节律影响的研究,开创了光照治疗的概念。
时至今日,尽管已有大量的研究对SAD进行探索,但研究人员仍然不能确切地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季节性疾病。不过,他们也并非毫无收获,研究员发现日光暴露的减少确实会扰乱昼夜节律的循环,进而影响大脑中关键的身体调节激素(如褪黑激素、血清素)或神经递质的数量。晨光是大自然的闹钟。
我们的视网膜中含有被称作视网膜神经节细胞(RGC)的特殊细胞,专门负责检测日光,并向大脑超交叉神经核(我们的生物钟)发送神经信号。清晨的曙光能够触发一连串事件,使体内的生物钟向松果体发出信号。松果体可以抑制褪黑激素(刺激人体睡眠的激素)的分泌。到了冬季,光照变弱,我们的生物钟开始失调,而褪黑激素依旧正常分泌,让身体误以为身处夜晚。
有趣的是,有些缺乏视觉感光细胞的完全失明人群,仍然保有特殊的光探测细胞,在他们身上同样会出现SAD症状。另一个研究领域关注的是SAD与脑内五羟色胺(一种调节情绪的神经递质)含量的关系。SAD与五羟色胺的关联,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发病人群在冬季会渴望服用更多富含碳水化合物的食物,这些食物可以刺激增强情绪的化学物质。但截至目前,研究人员还无法找到光照减少与五羟色胺含量下降的关键联系。
不过研究员们通过对脑部扫描的研究,发现相较于健康人群, SAD人群冬季的五羟色胺转运蛋白(SERT)含量较高,大脑中拥有的SERT越多,情绪增强的神经递质就越少,导致人们更容易出现抑郁症状。
最为通用的SAD无创治疗法是使用光疗箱,模仿室外的自然光,帮助人们重新调整生物钟,缓解悲伤情绪。在瑞典,为克服其漫漫寒冬带来的黑暗,官员们将一些公共汽车站直接改造成紫外线治疗箱,为他们的市民提供阳光治疗。
“冬季忧郁”这个现象可能我们早就有所发觉,但科学解释能够为我们找到方法,使我们在凛冬长夜中感到一丝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