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造出不耗能量、永恒运转的“永动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并不能凭空产生或消失,不管是烧油、耗电还是费人力,总得消耗点能量才能驱动物体。不过古往今来一直有人希望挑战这个规律,发明出一本万利的永动机,其中有些模型乍一看好像还挺有道理,比如说——利用浮力。我们来参观一下这个装置吧:在绳子上均匀地固定一串小球,小球的密度小于水。
这串小球被固定在两个齿轮上,中间有一个盛着水的容器。这个容器两头都是开口的,底部通道的内径与小球直径正好相等,并且内壁是光滑的。设计者认为,容器里的小球受到浮力的作用向上运动,一旦最顶端的小球要升出水面,其下的一个小球就会由底部进入水箱继续提供浮力,因此永动机将永不休止地转动。怎么样,看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呢!这么简单的装置,阿基米德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这套装置的把戏,用浮力的基本定义就可以轻松破解。物体在水中的浮力,实际上是受到液体压力的上下压力差造成的。液体的压强与深度有关,这样一来,小球下表面受到的压力就要大于上表面受到的压力。使用阿基米德原理,我们很容易计算出,一个完全浸没在水中的小球,它受到的浮力方向向上,大小是。
不过,对于那个刚刚要进入容器的小球来说,只有上表面受到水的压强,这个压强方向垂直向下,大小是由于最下面这个小球被绳子往上拉着,所以它还受到上面所有在液体中的小球的浮力对它产生的拉力。水中有n个小球,浮力就是nF浮。如果nF浮> F下,小球就会向上运动。如果小球的半径是r,那么瓶口和小球刚好一样大,那么瓶口面积进行一顿眼花缭乱的代入,就可以得到好像也不难满足嘛?
不不不,h实际上也和n有关,最极端的情况下,瓶子里的小球一个挨着一个,此时h≥2nr。这样我们就得到了一个超级纠结的不等式:到这里,永动机的真相就揭开了,只要有最底部的小球拖后腿,上面一串小球的浮力都带不动,这个“浮力永动机”根本不会自己动。其实即使把它拽着启动起来,它也不会很给力。你一定能想到,和小球紧密接触不漏水,又能“光滑无摩擦”的容器,只能是理想中的状态,无法真正实现。
何况,这个装置还没有考虑小球和空气的摩擦,齿轮和绳子的摩擦……人类设计机械的目标,仍是尽可能高效地利用能源,至于永动机的种种构想,最大的贡献可能就是让后人复习物理定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