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高级的人类,究竟有多少由进化带来的缺陷?

来源: SME

发布日期: 2018-05-05

本文探讨了人类身体中存在的多种进化遗迹,如阑尾、耳朵的达尔文点、动耳肌、鸡皮疙瘩、男性乳头、疝气、打嗝和喉返神经等,揭示了人类并非完美生物,而是进化过程中不断积累缺陷的结果。

自诩高级的人类,究竟有多少由进化带来的缺陷?事实上,“完美个体”从来就不存在:从鸡皮疙瘩到男性的乳头再到打嗝,人体的众多生理特征都是进化留下的遗迹。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体是哪一个?是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还是达芬奇笔下的维特鲁威人?又或者把眼光放得现代一些,从现代训练科学的健美运动员里找一找?很遗憾,就连现代审美所追求的八块腹肌其实是进化过程中残留的产物。

那种结缔组织分隔的肌肉特征是鱼类普遍拥有的,陆生脊索动物大部分肌肉已经失去了分节的现象,但在腹直肌上这种遗迹依旧存在。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整个智人物种当中都没有一个个体能算得上完美。“完美人体”根本就就是个伪命题,毕竟人体不是上帝依照自己的喜好创造的。即使是自认为最高级的人类也充满了缺陷,这是让完美主义者和神创论支持者难以接受的事实。

一般来说,想要了解历史就必须寻找文明诞生和发展过程中留下的遗迹。但想要了解进化的历史,我们倒不需要去荒郊野岭到处寻觅,看看我们自己就可以了。人类,被通俗地认为是一种高度进化的高级生物,无论从身体形态还是生存方式都显得与众不同。尽管如此,我们的身体里还是保留着很多器官遗迹,每一个遗迹都与进化相关。这些遗迹中有一些早已耳熟能详。

例如阑尾,我们第一次从父母口中知道它的时候,“无用”、“多余”的标签就已经被贴上。阑尾位于盲肠的后端,原本是哺乳动物用于消化植物纤维的器官,后来因为食性的转变而渐渐失去了地位。又例如人的耳朵,这是一个保存完好的进化遗址,出土文物之精美令人惊叹。首先是耳廓外沿残存的达尔文点,在耳轮后上部内缘有一个小突起。它是高等动物耳尖部分,人类已经不再拥有这种尖耳朵,但却依旧保留这个部分。

在耳廓的下方,我们还保留了三块动耳肌。这显然是我们的哺乳动物祖先用来控制耳廓朝向,以更好地警戒危险。而人类的耳廓早已大变样,基本不存在能改变朝向的可能,这三块肌肉也就成了摆设。很多人都无法自主控制这三块动耳肌,只有少部分人能重新领悟到技巧,用上这祖先留下的遗产。除了耳朵上这些比较明显的远古遗迹之外,还有一些我们天天谈论却不知道它也是进化残留的器官。

起鸡皮疙瘩是我们经常出现的一种反应,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也可能是因为感到寒冷。实际上立毛肌就是让毛竖立的肌肉,对于我们毛茸茸的祖先来说,受到一些外界刺激就炸毛是正常操作。但我们人类的毛不太争气,没能够茁壮成长,尽管肌还是那个肌,可毛已经不是那个毛了。

另外,还有一些多余器官的存在能直接驳斥神创论支持者。圣经告诉我们,上帝耶和华按照自己的形象用尘土捏出了一个男人,并赋予了他生命。

之后上帝又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于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造出了女人。如果故事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男人为什么要有和女人类似的哺乳器官?是因为上帝亲力亲为哺育后代?还是上帝对乳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作为反神创论联盟的主席,达尔文也没能很好地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他只提出了一个猜测,认为从前哺乳动物是双亲同时哺乳后代,后来才因为某些原因才让雄性的乳头退化了。

实际上男性生来拥有乳头的根本原因是,人体发育的缺省性别是女性。这种性别决定机制就来自我们所熟悉的XY性染色体。

男性的睾丸虽然位于阴茎附近,但是连接两者的精索却在腹腔里饶了一个大圈。这导致了男性更容易发生疝气,部分肠子有可能落入阴囊里,造成巨大的痛苦。其原因就在于人类远祖们的性腺长在较高的位置,比如鲨鱼的性腺就长在肝脏附近。

人类胚胎早期形成的性腺也依旧是这样,但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女性的卵巢还是男性的睾丸,位置都要更靠下。因此,在胎儿发育的过程中,性腺是不断下移的,就像重演进化一样。对于女性来说卵巢只需要下移至下腹,而男性的睾丸则要下移至腹腔以外,这过程中难免出现差错。有很多种因素都会导致男婴的睾丸在最终胎儿发育完成时仍没有下移至阴囊内,称作隐睾症。

他们藏在体内的睾丸会因为环境温度过高而难以正常产生精子,且比正常睾丸癌变率高出几十倍。

鱼类祖先们不仅仅是挖了一个疝气的坑这么简单,它们还联合我们的两栖类祖先送了一个打嗝大礼包给我们。这里的打嗝可不是吃饱喝足排空胃部多余空气的那种打嗝,而是那种不由自主的肌肉痉挛打嗝。我们继承了鱼类祖先控制呼吸的膈神经,又从两栖类祖先那里继承了呼吸时关闭气管的反射。

鱼类是用鳃呼吸的,而鳃位于颈部附近,因此控制呼吸的膈神经遵从就近原则,从颈部发出。到了两栖类,他们已经进化出了肺部,可以在陆地上呼吸生存。可是两栖类的幼体依旧离不开水,并且还存在一个鳃和肺共存的阶段。例如蝌蚪,在变态前基本用外鳃呼吸,但它们又同时拥有肺,膈神经在控制呼吸时必须让气管闭合,才能保证水不会进入肺部。

这种保护机制也传给了人类,可人类已经没有了鳃,当这种保护机制被激发的时候,就会出现打嗝的现象。

如果说颈部与胸腔距离遥远,拉一条长神经也还算可以谅解,那著名的喉返神经可能就会突破你的认知底线。喉返神经从脑部发出,连接颈部的大量结构,主要控制咽喉的运动,包括吞咽行为和日常发声。按理来说从脑部到咽喉路径很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池吧。可实际上我们左右两侧的喉返神经都走了令人惊讶的弯路。

右侧的喉返神经要向下绕过颈动脉,而左侧的喉返神经更甚,向下延伸至心脏附近,绕过主动脉在返回喉部,这也是喉返神经的名字由来。这种匪夷所思的布局又一次离不开我们的鱼类祖先。我们的喉返神经在祖先那里属于第四迷走神经分支,位于第六动脉弓之下,神经与动脉二者互不干扰。可到了陆生动物这里,第六动脉弓退移至胸部,而喉返神经还得乖乖地从它下方绕过,就形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尽管我们总是标榜自己是生物进化史上的奇迹,是地球上出现过的最高等级生物。但残酷的现实依旧提醒着我们,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一条鱼、一只蛙、一头兽。我们再走百万年也还是魔改版的原始生物,虽然我们的功能更多,但修改过程中留下的隐患也会更多。复杂精妙的高等动物与亿万年前古老简单的生物,可以说没有优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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