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刊登在《自然-通讯》上的研究指出：比起相互不来电的大熊猫，彼此相爱的熊猫可以生育更多的幼崽。即便只是一厢情愿，也比夫妻彼此都没有感情产仔概率更大。生活在史密森尼国家动物园的梅香和幼崽泰山。图片：Shealah Craighead / White House
被包办婚姻的大熊猫梅香和天天是华盛顿特区史密森尼国家动物园的一对熊猫。它们的三只幼崽全部是通过人工授精怀上的，因为这对父母没法通过传统方法搞定这件事情。梅香和天天育有三崽，但它们的宝宝都不是通过嘿嘿嘿生下的。图片：thetimes.co.uk对于总数只有2000只左右的大熊猫来说，这样不尽人意的包办婚姻再常见不过了。大约有300只熊猫生活在人工机构中，其中部分机构的目标是将繁育出的熊猫野化放归。
论文作者、圣地亚哥动物园的博士后研究员梅根•马丁-温特（Meghan Martin-Wintle）曾在成都大熊猫基地研究圈养熊猫。基地为熊猫配对时考虑的是确保遗传多样性，很多大熊猫因为遗传上相配而被“包办婚姻”，但马丁-温特注意到，它们彼此就是不来电。
不喜欢，就拒绝马丁-温特记得，有些熊猫会向对方大吼大叫，甚至还会把对方赶跑。“我曾见过一只雌性熊猫，雄性一进来就会缩到角落里，” 马丁-温特说，“我曾见过毛团四处飞舞（因为打架打得太厉害）。”人工圈养下的少年熊猫。图片：Todorov.petar.p / wiki commons
雌性熊猫会一屁股坐下，不让雄性嗅闻它们尾巴下面的区域——对熊猫来说，后者才是调情的方式。雄性熊猫什么该做的都做了，就是没有交配。但是，当被安排相亲的熊猫恰好喜欢彼此的时候，它们会发出山羊般的咩叫声；雌性熊猫还会发出一种鸣叫，这种叫声被马丁-温特称为“到这里来”的呼唤。陷入热恋的雌性熊猫会向伴侣展示臀部，并为交配拱起身子。这样的柔情场面出现的次数着实不够多。
研究者们拍到了大熊猫的调情画面——这一次，雌性熊猫允许了雄性熊猫嗅闻她尾巴下面的区域。图片：Meghan Martin-Wintle, San Diego Zoo / PDXWildlife“我意识到，我们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在了遗传这一件事上，几乎完全剥夺了圈养熊猫繁殖配对的选择自由。”马丁-温特说。“一起生个熊孩子”马丁-温特和她的同事们观察了圈养在四川碧峰峡熊猫基地的单身熊猫。
在那里，熊猫的隔间彼此相接，它们可以通过带栅栏的窗户望到和闻到彼此。研究人员记录下异性邻居间谁相互关注得最多，然后将熊猫们配对，并继续观察。如果双方此前都对彼此冷眼相待，它们便无法成功交配；但如果是一对之前就眉来眼去、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的大熊猫，它们几乎总能正中红心。此外，如果另一半是自己的心上“熊”，而不只是隔壁那个无聊的家伙，雌性熊猫生育幼崽的可能性会提高一倍。
美茜和她的对象津柯（左）在四川省碧峰峡熊猫基地培养感情。这对熊猫无法自然地交配，美茜接受了人工授精。图片： Xue Yubin, XINHUA PRESS / CORBIS来自圣路易斯动物园的生殖生理学家谢丽尔•亚撒（Cheryl Asa）没有参与此项研究，但她说她为研究结果感到“激动”，这样的结果能促使更多的动物园为动物提供配对选择。
在野外，动物喜欢一个潜在交配对象胜过另外一个很平常，这样的选择符合动物的利益，德克萨斯州农工大学的演化生物学家亚当•琼斯（Adam Jones ）补充。因此，这项研究的结果是“合理的”，他说道。要怎样才能看对眼？琼斯猜测，有些熊猫可能会被其它熊猫发出的隐约信号吸引，这些信号表明了遗传相容性，可能不同于人类为维持遗传多样性而选择的配对。趴，趴，趴。图片：hannah
此外，雌性似乎会选择体型更大的雄性，马丁-温特说。她现在就在研究这个问题。“我怀疑，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复杂，”她说道，“就像人类的情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