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群生物,脖子以下全是屌,后来它们死了。至今发现的最古老的阴茎已有4.25亿年的历史,它的主人拥有一个非常直白的名字——“有着巨大阴茎的游泳健将”(Colymbosathon ecplecticos)。这些游泳健将属于介形类(一类古老的甲壳动物),在这里大阴茎并不罕见。这些生物约5亿年前出现,今天已经分化成7万个物种。
雄性的壳比雌性的长,因为它们必须要容纳一对大阴茎,以及大得惊人的精子——它完全伸开后可达介形虫本身的6倍长。
这种夸张的解剖结构得益于激烈的“性选择”。在性选择中,生物演化出在择偶中占有优势的特性。这种竞争导致了比例夸张的身体部位,如孔雀的尾巴和鹿的角。在许多族群中——比如介形虫、苍蝇、鸭子、海豚——性竞争将生殖器和精子塑造成大小不一的多种形状。而在这种介形虫中,巨大的丁丁可能让它们走向消亡。
史密森尼学会的玛丽亚·若昂·费南德斯·马丁斯(Maria João Fernandes Martins)与同事研究了数十种介形虫化石,发现雄性比雌性体型大得多的物种(即对性行为的投入更多、阴茎更大)消失得更快。费南德斯·马丁斯研究了93种介形虫,距今6600万至8400万年前,它们生活在今天的密西西比地区。她发现,雄性与雌性的体型差最大的物种的灭绝速度是雄性较小的物种的10倍。
雄性在性器官中投入最多的那些物种,平均仅延续了160万年。相比之下,那些避开了无休止的性竞争的雄性,其物种延续了1550万年。也许是因为制造硕大的性器官和极长的精子要耗费大量的能量——那些能量本可以用来适应新环境。费南德斯·马丁斯说:“在短期来看,这对个体是有利的,因为他会有更多的宝宝,但从长远来看,这可能是个问题。如果你一直在生殖上投入,你就没有在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上投入。”
雪城大学的斯科特·皮特尼克(Scott Pitnick)很想看到这方面更多的研究:“但是重要的是,科学是通过一项项研究进行下去的。可能没有单一的定律。现实可能是,根据因物种和环境而异的各种变量,性选择可能会保护物种免于灭绝,也可能会增加灭绝的风险。”费南德斯·马丁斯补充道,雌性介形虫并不是被动的。通过与多个雄性交配,选择哪些精子可以受精自己的卵子,雌性介形虫可能才是性竞争的最终仲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