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被吓了一跳的时候,有时会全身“定住”动不了,整个人“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更糟糕的是,在遇到坏人的时候,有时人也会怔住,完全不知道去反抗或逃跑。这又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叫做强直性麻痹(tonic immobility)。强直性麻痹是一种不需要后天学习就能掌握的本能,而且这种应急机制是无法控制的,不是你想动,你想动就能动。这实际上许多动物都会出现这种防御反应,包括许多昆虫、鱼类、爬行动物、两栖动物、鸟类和哺乳动物,而最容易出现强直性麻痹的家养动物之一就是咯咯鸡。
强直性麻痹时,动物会浑身僵硬、声音微弱、眼睛不时紧闭、对外界失去反应,严重的时候会像帕金森症一样开始抖腿。最早在17世纪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强直性麻痹的现象。在1636年时,有个意大利人发现,如果让鸡躺在地上,用手指抚摸鸡的喙,接着在地面上画一条线的话,鸡就会直接看呆,一直傻傻地盯着那条线。因此一开始大家认为这是一种鸡的“催眠术”。
使咯咯鸡进入强直性麻痹的方法后来大家发现这是一种动物的防御方式。
让动物进入强直性麻痹的状态的手法大同小异,一般来说都要模仿掠食者的动作把动物抓起来,或者按在地上,或者把它们卡在V型槽里大约15秒以上,就可以使它们全身麻痹。这条鲨鱼不是喜欢被摸,而是进入了强直性麻痹状态。在野外,虎鲸曾被人发现把鲨鱼翻起来使其不能活动。如果是小老鼠一类的啮齿动物,捏住它们脖子上的皮肤,模仿猫咪抓它们的动作,也可以让它们全身麻痹。
而人在强直性麻痹的时候,身体也会不自主地变得僵硬无法活动,有时甚至无法说话。
遇到危险怎么会全身僵硬动不了呢,这不会让动物更容易被抓吗?一般来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包括人类在内,许多有脊椎和无脊椎动物都有战斗或逃跑的反应,也就是说,要么上前胖揍对方一顿,要么溜了溜了。在战斗或逃跑反应时,大脑会进入十分警觉但痛觉丧失的模式(非阿片的痛觉丧失)。所以许多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人虽然受伤严重还能很英勇地拼杀,是有道理的,因为在这种战斗或逃跑状态下,人的大脑已经注意不到伤口的疼痛。
但是在既不可能逃跑,也不可能逞英雄的时候,比如身体一下子接受到了大量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如气味,触摸)时,大脑就会进入另外一种状态,它会进入低耗能的休眠模式,并且大脑开始产生许多阿片类物质麻痹自己,使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和害怕。其次,强直性麻痹时,身体变得一动不动,和环境融为一体,让敌人不容易发现自己,这样可以带来一线生机。最后,许多掠食动物不喜欢吃死掉的食物。
比如,猫就喜欢去咬活蹦乱跳的而不是假装挺尸的鹌鹑。
因此,一般来说,动物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以后如果发现不能逃脱,就会进入强直性麻痹状态。进入这种状态后,就算把它们放掉,它们也会葛优瘫几秒钟甚至几个小时。科学家们大都认为强直性麻痹的意义是提高动物遇到掠食者时的生存几率,但其实它也是大自然给生命最后的温柔。想想看,许多动物被咬住了喉咙以后,大脑里就会产生超多阿片类物质,使它们感受不到死亡的痛苦,在最后的欣快中死去。这相当于一种天然的安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