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笛卡尔,很多人可能觉得有些耳熟却不了解他的成就,但他的那句“我思故我在”你一定不会陌生。在数学上,他拥有着卓越的贡献。初中时,大家所学过的直角坐标系就是笛卡尔发明的,这一发明成功地将当时彼此孤立的代数和几何学联系到了一起。正是这个概念的提出,为几百年来人类对解析几何的研究提供了技术基础。而在哲学方面,笛卡尔被尊为“近代哲学之父”,他是二元论的代表,他认为,精神和躯体是完全不同的。
躯体的特性是可以延展,可以有形状、位移、运动等特性。但它是被动的;而精神或灵魂的属性是纯粹的思维,它是唯一的,是主动地、自由的。在他看来,精神比物质更为重要,它也更能证明人类存在的价值,我们可以怀疑我们的躯体是否存在,但我们无需怀疑我们是否有思维,因为思考已经证明了我的存在,即“我思故我在”。然而,支配西方几百年的身心二元论真的是不可撼动的吗?
既是临床医生又是神经科学家的安东尼奥·达马西奥,提出了截然相反的观点,他认为人类的理性决策离不开对身体情绪状态的感受。这一论断简单却有力,从根本上颠覆了笛卡尔的思想。盖奇被铁棍穿颅而过是心理学历史上最惊心动魄的故事之一。他在工地的一次事故中头部受伤,一根铁棍从上向下由额头插入,从左脸颊颧骨下方贯穿而出。然而,盖奇生命力极其顽强地活了下来,堪称奇迹。
只是事故之后,他从一个敏锐、精明、执行力强的人,变得语言粗俗、傲慢放纵、固执、缺乏耐心、反复无常、犹豫不决。为什么盖奇在脑损伤后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正是达马西奥对盖奇的大脑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并奠定了当代认知神经科学的基础。当今,达马西奥是世界公认的神经科学研究领袖,也是当代最杰出的心理学家之一。
目前是美国南加州大学神经科学、心理学和哲学教授,也是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美国国家医学院、欧洲科学与艺术学院的成员。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达马西奥一直奋战在神经科学研究的第一线,获奖无数。他的研究成果被各学科研究者引用,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称其为“高被引学者”之一。达马西奥发表的作品在谷歌学术的H指数曾达到144,相当于被引用了近129000次。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要知道,心理学学科H指数的均值只有26(中位数是19)。我们看看其他学科,生物医学H指数比心理学高了一点点,但也只有28。这足以见得达马西奥在心理学领域的权威程度。24年前,达马西奥出版了他的著作《笛卡尔的错误》,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在书中,他直接挑战了笛卡尔的二元论,主张世界上不存在一个独立于身体的灵魂。达马西奥原本只是希望可以安静地陈述观点,只要不被人轰下台就好。
但意想不到的是,书受到了各国读者的支持和欢迎,其受重视程度甚至已经超出了神经科学领域!《笛卡尔的错误》被很多人认为是一本烧脑神作,书中收录了6位大脑异常的病人案例,在运用悬疑小说的叙事技巧的同时,提供了翔实、可靠的关于大脑的解剖、组织和功能的知识,给人以巨大的吸引力和震撼力。表面上《笛卡尔的错误》讨论的是一个哲学议题,实际上它谈论是一个我们更为熟悉的心理现象——情绪。
这本书回答了人们有关情绪与大脑的一切猜想:人类的情绪从何而来?没有情绪的大脑是什么样的?推理过程需要情绪吗?正因为如此,不仅神经科学、心理学和哲学因《笛卡尔的错误》出现了巨大的转向,社会学、国际关系与管理学也将其列为经典必读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