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大年初五,也就是俗称的“破五”。在这一天,中国很多地方都有送穷神、倒垃圾的习俗。也是,垃圾从正月初一攒到今天,早该倒了!而说起“倒垃圾”,就难免让人想起朝鲜民歌《桔梗谣》。在朝鲜语中,“桔梗”一词的发音几乎精确地对应于“倒垃圾”,于是在这首歌唱桔梗的歌谣中,歌词一遍遍地倒着垃圾。说到这里,你是否会产生几分好奇:桔梗到底是啥,值得如此歌唱?
桔梗(Platycodon grandiflorus)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它们植株直立,可以长到一米多高;叶片则是普通的长圆形,边缘有锯齿,几乎没有叶柄,互生,偶尔也能找到一些对生的叶片。桔梗没到开花季节的时候,你很有可能把它当成普通野草,根本不会关注到它。
而一旦等到它们开花,你便不会错过。桔梗的花(在蓝紫色的花里相对来说)非常大,直径可以接近5厘米,这些花单生于茎顶,或者组成疏散的总状花序。花呈喇叭形,顶端一般5裂,但是偶尔也有4裂或者6裂的情况。花朵呈蓝色或者蓝紫色,其上有深色的脉状纹理,偶尔会有白色或者粉色的花。虽然在野生条件下不常见,但桔梗已经有大量白色、粉色、深紫色的栽培品系了。
不过更可爱的时候,是它们含苞待放的时候。在英语里,桔梗有一个名字叫做“balloon flower”,气球花,描述的就是桔梗的这个阶段。在花朵绽放之前,它们一个个的确像极了胖胖的小气球。开花时,气球中间会裂开小缝,然后整个花冠裂片翻转过来,变成绽放的蓝色花朵。不过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其实之后还有有趣的时期发生呢!
仔细观察一朵桔梗花上不同花朵的花蕊,就会发现他们是不一样的!其实这是桔梗花为了避免自花授粉采取的一种策略。花朵刚开时,雌蕊雄蕊还是抱在一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雄蕊先成熟,向四面八方散开,露出成熟的花粉;而后雄蕊枯萎,雌蕊成熟,柱头逐渐裂成五瓣儿向下卷曲,开时接受昆虫带来的其它花朵的花粉。
如果只关注桔梗的花,对于朝鲜人来说,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桔梗谣》里这样唱道:倒垃圾 倒垃圾 倒垃圾,白白的桔梗哟 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棵,就可以满满地装上一大筐。不难发现,朝鲜人民真正喜爱的,其实是桔梗深埋在地下的,分叉的,形如胡萝卜的白色的根。
桔梗根有苦味,用清水浸泡可以让苦味减淡——但据说很多人吃桔梗就是为了这一口苦味。朝鲜人似乎将桔梗根的吃法开发到了极致:做成朝鲜泡菜、韩式拌菜,石锅拌饭里总有它的身影,做米饭的时候都可以做出桔梗饭来,之外他们还会用桔梗切片做甜品,甚至直接用桔梗泡茶……对,这种涂满辣椒的桔梗拌菜,就是在中国东北常被提起的“狗宝”。
怎样,说到这里,你还记得要倒垃圾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