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人的女儿:回忆录》(Marina von Neumann Whitman,2012,The Martian's Daughter, a Memoir.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是一本282页的自传,笔者从周五提早下班的路上到周日下午读完。
这是著名科学家冯诺依曼(John von Neumann,1903-1957)的独生女马瑞娜(Marina von Neumann Whitman,1935-)的自传。她描写了她父母,以及自己作为女性开创事业生涯的历程。
冯诺依曼出身富有家庭,他父亲是银行家,在布达佩斯的住房有十八间。冯诺依曼从小就显示天才,5岁能心算八位数的除法,8岁学微积分,15岁让数学老师感慨而流泪,中学就写以后发表的学术论文。和朋友开玩笑任意翻开电话号码本,他表演过目不忘。
“火星人”是指五位匈牙利移民美国的科学天才,他们都是犹太人,来自布达佩斯,一生互相来往,而且都为人类做出了重大成就。
按出生年代,他们是:冯卡门 (Theodore von Kármán,1881 – 6 May 1963),西拉德 (Leo Szilard,1898 –1964),冯诺依曼 (John von Neumann,1903-1957),魏格纳 (Eugene Paul Wigner,1902 –1995),特勒 (Edward Teller,1908 –2003)。
这五位火星人来自同一个中学:1823年成立的布达佩斯-林荫大道路德中学(Budapest-Fasori Evangélikus Gimnázium)。这个中学是基督教路德教派所创立,但在这些火星人就学前后其学生主体是犹太人,虽然其中很多家庭当时已经放弃了犹太教,甚至接受了基督教。
冯诺依曼在数学、物理、核武器、计算机等方面有非常大的贡献,被认为是除爱因斯坦之外上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也有人认为他比爱因斯坦聪明。当听人说他们几位“火星人”是天才的时候,魏格纳说:“只有冯诺依曼是天才”。特勒说:“我从来跟不上冯诺依曼”,“他和我三岁孩子也能平等对话,我有时在想他和我们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是否都是这样”。
马瑞娜的母亲玛瑞埃塔(Marietta Kovesi)与冯诺依曼家庭背景类似,两家可谓世交。玛瑞埃塔在2岁半的时候就认识了长自己6岁的冯诺依曼,1930年至1937年与冯诺依曼结婚为玛瑞埃塔·冯诺依曼。一道从匈牙利移民美国,冯诺依曼在普林斯顿的高等研究院工作,玛瑞埃塔主办很多其他人热衷参加的家庭聚会。
马瑞娜的丈夫是罗伯特·惠特曼(Robert Whitman)。他的祖先是“五月花号”下来的正宗WASP(英国,白人,安格鲁-萨克森,新教徒 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美国认为的最佳血统。马瑞娜意识到不仅自己,而且自己家里移民美国的女性后来都与非犹太人结婚。
马瑞娜结婚很早,在大学最后一年,那时她是哈佛的女子学院(Radcliffe)高材生(以第一名毕业),而未婚夫是哈佛英文系的研究生。父亲非常反对马瑞娜的婚姻,认为聪明的女儿早婚会毁了自己的前途,而英文系的丈夫将难以支持女儿的生活:“我喜欢钱,你妈也喜欢钱,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差别”。
马瑞娜认为自己实际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从而有双重压力:希望像父亲一样聪明有成就,像母亲一样优雅有社会地位。她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几乎门门得A,每个学校同年级第一。直到研究生期间有一门功课与老师发生冲突得过一次B+,丈夫为此举杯祝贺:终于破了(低端)记录。
马瑞娜最后认为,自己能够拥有家庭和事业,父亲应该放心自己没有荒废才华。她也认为自己证明丈夫的母亲说错了,后者当年说:你参加工作会毁了我儿子和孙子孙女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