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十几个健康倡导组织向美国食品及药品管理局(FDA)请愿,要求禁止在染发剂中使用醋酸铅,其中还包含许多以个人身份参与其中的请愿者。醋酸铅是一种疑似有神经毒性的化合物,在染发剂中广泛使用。近10年来,加拿大和法国的法律已经禁止使用醋酸铅。有研究表明,它会被皮肤吸收,导致血铅含量不断升高。既然这样,美国怎么能仍然允许商家将含有这种化学品的染发剂卖给消费者呢?
因为,按照美国现有的法律,只有通过少数几个途经,负责保证食品、药品和化妆品安全的FDA才能开始限制这些危险化学品在我们脸上、身上的使用。现在,我们需要做得更好才行。《美国食品药品化妆品法案》和《公平包装和标签法案》规定,FDA可以监管化妆品类的化学品。但是必须得以“可靠信息”作为行动的依据。这意味着,在公众发声之前,FDA不会有大的动作。而且,等待FDA调查和商讨的结果需要耗费很多年的时间。
暂且搁置上面的问题不讨论,化妆品和个人护理用品公司本应对他们的产品负责。美国法律却并没有要求公司在含有新化学试剂的商品流入市场前做特殊检验,也没有要求公司公布它们收集的产品安全数据。这就导致无论是洗发水还是牙膏,大量可能含有有害成分的日常用品进入了我们的生活,由化妆品防腐剂产生的甲醛就是其中一例。
2011年,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国家毒理学项目表示,甲醛是一种已知的致癌物,可能会导致鼻部、头部、颈部和淋巴系统癌变。还有一些研究表明,化妆品中甲醛含量可以达到危险水平,而且近五分之一的化妆品都含有这种物质。其他危险物质还包括邻苯二甲酸酯,对羟基苯甲酸酯(经常出现在保湿剂、化妆品和护发类产品)和二氯苯氧氯酚。
2016年,FDA已经禁止在洗手液中使用二氯苯氧氯酚,但是还有很多其他化妆品含有这种成分。对于使用化妆品的人来说,其中一些成分可能致癌,对生殖功能造成影响,还可能对处于发育期的儿童神经系统造成损伤。
乔治·华盛顿大学的阿米·R·佐塔(Ami R. Zota)和西方学院的巴哈瓦纳·悉玛孙(Bhavna Shamasunde)在《美国妇产科杂志》上发表的最新研究表明,有色人种的女性更容易受到这些化学试剂的影响。为了像白人一样,这些女性更有可能使用化学直发剂或美白产品。因此,她们会接触到高剂量的邻苯二甲酸酯、对羟基苯甲酸酯、汞等有毒物质。
欧盟对化妆品的管理方式值得学习,它已经在个人护理产品和化妆品中禁用了1300种化学物质。在某些情况下,只要看到初步的毒性数据,欧盟就会采取行动。这就体现了典型的“预防原则”,美国的卫生健康机构在制定处理潜在危险物的标准时,也可以参考这类原则,比如铅。目前对化妆品的研究还很有限,FDA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和指导原则来开展广泛的测试。
今年5月,加利福尼亚州参议员黛安娜·范斯坦(Dianne Feinstein)和缅因州参议员苏珊·科林斯(Susan Collins)在国会上重新提出了个人护理品相关的安全法案。这项法案要求,所有化妆品生产商应该每年都向FDA支付一定的费用,从而确保新产品的安全研究和后期的执法工作。预计,每年应该缴纳的费用为2000万美元。拿到这笔钱后, FDA每年必须至少评估5种化学品的安全性。
该法案还希望授权FDA在客户投诉产品出现不良反应时,无需历时多年的检验和确认,就能立即将产品下架。消费者不应该被迫在药品柜台前检查成分表,或者报告不良反应。这应该是FDA的工作。新的法案可以授权FDA,让它通过有力的科学证据做出更高效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