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铃声响起,安静了!安静了!这似乎是久远的回忆了,好像当年老师在上课前,面对喧嚣的课堂喊话。授课的模式无非三板斧,先是温故、然后知新、最后总结。今天的精彩故事就按这三板斧展开。
2017年8月23日,“科学大院”推送过拙文《1609年,一个新世界》。重点讲述了近400年前,伽利略利用自制的望远镜为新生不久的“日心说”杀出了一条血路,在地心说的棺材板上狠狠钉上一颗大销钉(当然,稍早的第谷先钉了颗小的),特别是金星相位的观测,大长“日心说”的斗志,一时风头无两。有些读者可能一头雾水,伽氏何方神圣?望远镜又如何大显神威?欲知这些,请查看旧文,恕此处不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系列故事有些错综纷杂,不过有一条主线应当牢记心中,它是“日心说”和“地心说”殊死搏斗的核心——恒星视差。什么是恒星视差,旧文也交代清楚了,这里不再啰嗦。金星相位被观测到了,这是地心说无论如何解释不了的。但是!地心说腐而不朽,朽而不死,棺材缝里时不时地传出一个声音:恒星视差在哪里?
这时候,每一位拥护日心说的天文学家都冒一身冷汗,默默道:这厮死不瞑目,我等心有余悸;此事不决,誓不罢休。就这样,探求恒星视差的征程开始了。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艰险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我把这句话献给主要生活在18世纪的英国天文学家布拉德雷(James Bradley,1693-1762),他在人类观测恒星视差史上留下了赫赫英名,为日心说的完胜建立了不朽功勋。
1837-1839年连续三年,三位天文学家独立公布了天文学界朝思暮想的恒星视差,按时间顺序他们分别是俄国的斯特鲁维(Friedrich Georg Wilhelm von Struve,1793-1864)、德国的贝塞尔(Friedrich Wilhelm Bessel,1784-1846)和英国的亨德森(Thomas Henderson,1798-1844)。
恒星视差终于成了铁的事实,这三位天文学家齐力为地心说的棺材板重重敲进了最后一颗销钉。日心说从此获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1543年哥白尼发表《天体运行论》,迎来了日心说的初啼,同时也敲响了地心说的丧钟。1609-1610年伽利略将望远镜投向天空,一系列的天象发现完美佐证了日心说——这是踏向胜利舞台的第一台阶。
1729年,布拉德雷在寻找恒星视差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光行差,直接证明了地球在绕日公转,这通向胜利的又一坚实台阶。1838年前后,斯特鲁维、贝塞尔、亨德森独立发现了恒星的周年视差,彻底解决了日心-地心长久争论的核心问题,无可辩驳地证实了日心说,这是漫漫征程、艰辛跋涉后最令人欣慰的硕果。
英国科学史家布洛诺夫斯基(Jacob Bronowski,1908-1974)写过《人类的攀升》,通俗地介绍了科学,同时揭示了科学的壮美。日心说确立的过程,揭示了科学的壮美,同时融合了人类的才智、命运、机遇和对科学的热忱,这是一条崎岖但壮美的“人类攀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