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又叫松花蛋、变蛋,是中国的传统食品,早在汉唐时代就已经出现。它是以鸭蛋为原料,用生石灰(氧化钙)、草木灰、茶叶末、盐、黄丹粉(又叫铅丹、氧化铅)、稻壳等成分混和稀泥灰包裹腌制。随着时代变迁,皮蛋制作工艺已经逐步演变为烧碱、硫酸铜和浸泡工艺,但一直不变的是人们对皮蛋含铅的担忧。皮蛋到底有没有铅?无铅皮蛋真的不含铅吗?吃皮蛋是否对健康有危害呢?
铅对人体的危害已经有很多证据,它对儿童发育的影响最受关注。铅丹是传统皮蛋中铅的主要来源,皮蛋中的铅确实曾经超标率惊人,不过经过缓慢转型,目前我国皮蛋产业已经基本摆脱了铅丹的困扰。从法规政策的角度讲,2010年中国正式批准硫酸铜作为皮蛋的加工助剂,从那时起,“铅丹皮蛋”就基本退出历史舞台了。
随着无铅技术的普及,皮蛋中的铅含量逐渐下降,到2012年修订国家标准时,皮蛋中的铅限量下调到每千克0.5毫克。目前,品牌产品和大企业规模化生产的皮蛋基本上可以将铅含量控制在0.1~0.2毫克左右。但小企业、小作坊生产的皮蛋,铅超标比例还是有点高,比如农贸市场的散装皮蛋的铅超标率为10%左右。
包泥的、松花多的、有黑点的皮蛋不一定含铅就多。包泥是最传统的皮蛋工艺,又叫涂泥法,而没有包泥的皮蛋使用的是浸泡法。实验表明,浸泡法中碱的渗透速度快,因此碱性大、制作周期短。浸泡法制作的皮蛋弹性更好,蛋黄溏心大、松花多、味道好。不过,不同的工艺和有没有铅并无必然联系,因此通过这个标准是选不出无铅皮蛋的。
皮蛋的表面以及蛋黄和蛋白接触的地方会形成松针状的结晶,这也是松花蛋名字的来历。但这些结晶的成分主要是氢氧化镁和水分子形成的晶体,和含铅多少并没有关系。而且,腌制工艺、腌制时间和温度等因素均可影响松花的数量和形态。
至于皮蛋上的黑点,那是因为蛋壳上天然存在一些气孔。在腌制过程中,部分蛋白质发生降解,释放出微量硫化氢成分,它和铅离子反应,生成不溶于水的沉积物。硫化铅是黑色的,因此会形成黑点。如果不使用铅丹,改用硫酸铜,会形成黑色的硫化铜沉积物,蛋壳上也会有黑点。从技术上说,确实可以做出没有黑点的皮蛋,通常没黑点的皮蛋含铅少,但有黑点的也未必含铅多。
现在有些商家宣称自己销售的是“无铅皮蛋”,但所谓的无铅皮蛋并不是完全不含铅,而是指生产工艺不使用铅丹,它还需要使用硫酸铜、硫酸锌、硫酸亚铁等金属盐,这些金属盐里会有少量杂质,包括铅。
吃皮蛋到底有没有害?目前的全球共识是,铅没有“安全摄入量”,在合理可行的前提下要尽可能低。因此对于喜欢吃皮蛋的人来说,我们只能建议:从正规市场买品牌产品,远离散装皮蛋。只要是符合国家标准的皮蛋,其中微量的铅带来的健康风险并不会比其他食物中的铅带来的风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