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学历史课上,我们都学到过楔形文字。可是你知道吗,这种神秘古老的文字居然是由一群古代苏美尔“会计”发明的!今天就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会计祖师爷”是如何装逼记账,创造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的。1929年,一个德国考古学家Julius Jordan在伊拉克境内的乌鲁克城挖掘出了一大批刻着符号的泥板,这些泥板距今已有5000年之久,要比殷墟出土的甲骨文还要历史悠久的多。
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苏美尔楔形文字,就此被发现,震惊世界。我们都知道殷墟在古代是商朝的帝都,不折不扣的大城市。楔形文字的发现地乌鲁克也是如此。它位于美索不达米亚南部,幼发拉底河下游右岸,是世界上最早的城市之一。伟大的城市孕育出最古老的文字,没毛病。然而问题是,这泥板上所刻的符号到底是啥意思呢?考古学者们都被难倒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看似不相关的现象也让专家们百思不得其解:在包括乌鲁克在内的古城废墟内,散落着无数的泥塑小物件,就像下图这样。Julius Jordan推测这些小玩意儿可能按照某些商品的样子捏的,比如陶罐,米袋,牲口。可是然后呢?然后又拿来干嘛?没人清楚答案。直到一位法国考古学家 Denise Schmandt-Besserat通过研究给出了她的回答。
她认为这些泥塑符号都有着相同的用处:拿来数数,更准确的说是进行对应计数(correspondence counting)。长得像陶罐的泥塑可能是用来数陶罐的,长得像米袋的就是用来数米袋的。Denise Schmandt-Besserat本人,摄于2012年。对应计数?啥玩意儿,咋数呢?
方法很简单,那时候的还没有数字,所以,古人们只要看一眼真实的商品,再看一眼泥塑,确保两边数量一样多就可以了,多了去掉少了补嘛。这种计数方法很早就存在了,在刚果境内发现的一根距今20000年历史的动物骨头上,人们就发现了刻在上面的计数符号。好了现在知道这些小泥塑的用处了,可这和楔形文字又有啥关系呢?
在人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国学者Denise Schmandt-Besserat展开了她的脑洞:有没有可能这些楔形泥板就是最终用来记录商品进出的账本?你可以想象这样一幅画面,在古老的米索不达米亚平原,世界上第一个会计,坐在乌鲁克城中的仓库门口,就像我们打算盘那样,用不同形状的小泥塑记录下进进出出的商品的数量。一天的忙碌结束后,他拿出账本——一块软泥板,用削尖的芦苇杆刻下今天的账目。
几千年后,这本账本被一个德国人挖掘出来,成了迄今发现最早的楔形文字。怎么样,这个level可以说是完爆当今任何一位会计师了吧。这就是法国人Denise Schmandt-Besserat 革命性的猜想:楔形泥板上的抽象符号对应着代表某种商品的小泥塑,以及泥塑的数量。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的学者怎么也无法破译它们,因为不同于甲骨文和埃及文字,这泥板上刻的根本就不是象形文字,所以学者们挠破脑袋也看不出这些符号和真实物品之间的联系。慢慢的,苏美尔人发现直接把帐刻在泥板上要比摆弄这些小泥塑方便多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采用这种方法,最早的表意文字就此形成了。然后它又从简单的记账(记载实物和数目)进步到用动词和形容词修饰名词从而开始了真正的文学描写。
再这基础之上,还衍生出了更高阶的计数方法。一划就是1,一个圈表示10,比如22用两个圈再加两划线就能表示了。这块泥板记录了获得一群牛的收据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早在那时候,苏美尔人已经开始经营起了复杂的生意,早已超出了单纯用羊皮交换陶罐的概念。当人们在在陌生的地点,和陌生人谈生意,他们就需要把交易谈判的内容记录下来,于是就有了文字,甚至还创造出了世界上最早的“合同”。
这对经济史的意义是怎么估量也不会过分的。不同的文字有不同的起源,比如甲骨文最早就是拿来记载占卜结果的。而现在我们知道了,在古老的米索不达米亚平原,人们为了更好的经营生意而发明了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