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自从一些古老的人类认为犀牛角有某些神奇药效,这种漂亮的动物就被猎人们盯上了。今天,我们知道犀牛角的成分和我们自己的指甲差不多,但为时已晚,这个物种已经面临灭绝的风险。
即使犀牛角的销售被列为非法,野生动物保护者也做了很多努力,但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总有盗猎者铤而走险。
今年早些时候,在法国的图瓦里(Thoiry)野生动物园,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犯罪事件——一伙偷猎者闯进动物园,射杀了一头南白犀并用链锯割走了它的角。这头犀牛名叫Vince,现年4岁,是2015年来到图瓦里动物园的。尽管偷猎案件时有耳闻,但在欧洲国家的动物园里,明火执仗的射杀犀牛、盗走犀角,这还是第一次。
这事给世界各地的动物园管理者都敲响了警钟。
捷克共和国Dvur Kralove动物园的管理者随后决定割掉园中18只白犀牛的角,希望此举能让偷猎者对它们失去兴趣。Dvur Kralove动物园是世界上唯一的在圈养期间成功繁殖稀有白犀牛的机构。2009年,这个动物园曾将三只北白犀迁往肯尼亚的Ol Pejeta保护区。此前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也许这会成为动物园的“新常态”——动物们必须被截去身体的一部分,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去除犀牛角不会对它们的健康造成永久性损害,角最终还会长回来。也许法国动物园的袭击只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但动物园不想、也不敢冒任何风险。和Dvur Kralove动物园一样,比利时的Pairi Daiza动物园也正在计划锯短其园中的犀牛角。毕竟,已经有欧洲博物馆里的犀牛角被偷了。而动物园的安保措施还不如博物馆,担心其中的动物安全,这种想法一点不荒谬可笑。毕竟在黑市,犀牛角的售价比黄金或可卡因还高。
非洲的野生犀牛也面临着类似的威胁,保护主义者也采取了类似的措施。2016年在南非的Phinda野生动物保护区里,几十只犀牛被麻醉后去掉了角。受威胁的不只是犀牛。而且,指向犀牛的猎枪威胁的不只是犀牛。
被称为犀牛胃蝇的Gyrostigma rhinocerontis是非洲最大的蝇类之一(成虫翅展可达7厘米),它们的幼虫寄生在黑犀牛和白犀牛的胃里,但人们并不清楚它们是如何进入犀牛胃里的,对犀牛的影响也一无所知。它们曾经跟随着犀牛遍布非洲大陆,而现在由于犀牛盗猎猖獗、栖息地丧失,已经成为非洲最难得一见的蝇类之一。现在,博物馆和分类学家都以拥有一只犀牛胃蝇的成虫标本而自豪。
犀牛胃蝇的消失,也从侧面反映了非法野生动物贸易的邪恶之处:盗猎者摧毁的不仅仅是几只动物个体,也不仅仅是某个物种本身,他们威胁的是生态平衡中的一环。而平衡被打破的后果,可能会殃及另一些我们完全来不及了解的物种——而这样的疯狂,也迟早会殃及我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