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阅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准备喝水,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了:你喝的可能是恐龙尿。查尔斯·费希曼在他的《大干渴》(The Big Thirst)一书中讨论了水的“复原”问题。今天地球上的这些水分子,从过去的几亿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我们可能正在喝恐龙的尿,地球上的水既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无故消失。
斯蒂夫•麦克斯韦尔和斯科特•耶茨写的另一本书《水资源的未来:惊人预测》(The Future of Water: A Startling Look Ahead)则更明确地指出:恐龙和我们喝的是一样的水,化石能源被燃烧后就没了,但水却可以不断循环。我们地球上的水大部分都是咸水,储存在海洋中。
剩下的淡水大约有一半以冰川的形式存在着,另一半淡水大部分又以地下水的形式存在,仅有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储存在湖泊、河流、土壤和大气圈中。而且,只有最后这非常小的一部分才可以被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所利用。
地球上的不同储库之间的水是可以不断流动的,比如河水流到湖泊中,湖泊中的水又可以渗到土壤中等,总之,这些储库中的水可以进行周期性的循环。也就是说,那些陆栖动物喝到胃里的水最终也会再次排放到自然中。所以你喝得水恐龙也喝过,这也没毛病。
那我们所喝的水中究竟有多少恐龙尿呢?人类确实每天都会消耗许多水,但与曾经地球上的霸主——恐龙比起来,我们在空间上和时间上对地球上的水的影响都不可能达到恐龙曾经达到的程度。被誉为恐龙时代的中生代持续了一亿八千六百万年,而最早的古猿人才出现在七百万年前。理论上来说,在人类出现之前,地球上的水已经在恐龙的身体里循环了好几遍了。
你看,你的桌子上不是恰好还有一杯水么,谁也没喝是吧?但是恐龙喝过呀,哈哈哈哈。玩笑开完了,下面来一本正经地讲讲恐龙尿这回事。关于饮用水和水重复利用的讨论常常会涉及到水循环,新闻记者和科学家们都喜欢画一些过分简单甚至是不正确的示意图来表达水循环的过程,这里面的核心概念就是——今天地球上的水与恐龙生活时的水是一样的。
公众在心理上抵触循环水,这可能并不是担心循环水里有什么,而是担心水会有某种神秘的记忆——比如上辈子当过尿。这种认识一旦形成,即便那些循环水已经证明要比自来水管中流出的水更纯净,各项指标都远超饮用水标准。可它是恐龙尿啊,该有的恐惧还是存在。事实上,人们传统上对于水的“循环”概念本质上就是有缺陷的。大量的生物、物理和化学过程都会不断地创造出新的水。因此,水可以看作是不断地更新的。
比如说,你桌子上的那杯水就在不断地电离分解成氢离子和氢氧根离子。而水一旦变成了离子状态,就不再是水分子了。但是这些离子最终还是会生成新的水分子,如果某个水分子在被分解以后又立即再生,那我们也可以说它还是一样的水。所以我们到底有没有喝恐龙尿这回事,还是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可以说喝过,也可以说没有。
如果你是一个纯粹主义者,那可就可怜咯。因为,在几百万年的地质时间里,没有发生过解离和再生过程,始终保持原样的水分子是不存在的。如果你不是那么吹毛求疵,只是要求水分子里的氢还是氢,氧还是氧,组合起来还是水,而不是尿,那就简单的多了。什么?你居然说这篇文章一点用都没有。气死我了,我要喝杯恐龙尿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