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夜晚,很多人都在讨论“造假”。生物学历史上也充满了各种骗局,虚构不存在的生物、编造某些生物习性的例子比比皆是。但今天我们要说的是恰恰相反——偶尔,科学家也会发现,曾经被认为是精心策划的骗局的生物,其实有些是真实存在的。
想象一下你生活在17世纪,有个人过来告诉你,微生物无处不在,但肉眼不可见,你会是什么反应?当1676年安东尼•冯•列文虎克报告他在显微镜下看见的“微动物体”的时候,伦敦皇家协会的许多成员都怀疑列文虎克是个骗子。最后,列文虎克向协会提交了多名看到了“微动物体”的目击证人的证词,才成为伦敦皇家协会的成员并且让协会接受了微生物的存在。
1823年,古生物学家玛丽·安宁在多塞特郡的莱姆里吉斯发现了第一个完整的蛇颈龙(Plesiosaurus)骨架。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这一发现是真实的。解剖学家及古生物学家乔治·居维叶承认安宁是一位非常聪明的解剖学家,但他还是相信,鉴于脖子的比例,这个生物只能是由多个动物的骨骼拼凑的。在其他考古学家同僚威廉•巴克兰,玛丽莫兰和威廉科尼比的说服下,居维叶才接受了这种海洋爬行动物是一种真正的史前动物。
当卡尔·林奈在他的《自然系统》中为动植物分类的时候,他不得不对那些只是听别人说过的动物持怀疑态度。毕竟,他是在为活着的生物分类嘛。列表中还是包括了神话传说和假造的动物,但林奈尽可能地把它们都归入“矛盾动物”(Animalia Paradoxa)。一类林奈开始怀疑只是天方夜谭的动物是鹈鹕(Pelecanus)。公平地讲,林奈有充足理由怀疑那些水手对他们在新大陆看见的这种鸟的描述。
他们告诉林奈,成年鹈鹕会有意地弄伤自己,让后代喝它的血。这当然不是真的。
博物学家丝•蒙哥马利(Sy Montgomery)在《窗外的荒野》中说,欧洲人在18世纪中叶第一次听说捕蝇草(Dionaea muscipula)时,很多人都认为是编造的:在遥远的远方,有种“敏感”的植物,它不仅仅能感知动物的动作,还把动物吃掉。
已知最早的关于这种植物的文字记录是1759年北卡罗莱纳州州长亚瑟•多布斯写下的,多布斯向园艺家威廉•巴特拉姆和约翰•巴特拉姆展示了他的标本。但是,自然学家乔治•埃利斯跟捕蝇草的联系更为密切,因为是他在信中向卡尔•林奈描述了这种植物。
一种动物可以美丽得让人难以相信吗?19世纪末,萨克森王天堂鸟(Pteridophora alberti)第一次在欧洲博物馆亮相时,它额头上不可思议的饰羽就使它立刻遭到了怀疑。当英国鸟类学家理查德•鲍德乐•夏普第一次听德累斯顿博物馆馆长描述这种鸟的时候,夏普坚称这样的鸟不可能存在在自然界,怀疑是标本制作师的把戏。
对于20世纪初研究中非野生动物的欧美研究者来说,㺢㹢狓[huō jiā pī](Okapia johnstoni),在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只是个传说。由于亨利•莫顿•斯坦利(Henry Morton Stanley)的报告,这种身材像驴又带着斑马条纹的动物在19世纪末首次进入了欧洲民众的视野。在1900年,伦敦动物学会秘书长斯卡拉特博士展出了一对子弹带,他被告知这副肩带是士兵用不知名动物的皮做成的。
斯卡拉特认定上面的毛发跟长颈鹿和斑马的相似,尽管他此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皮。展出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猜测这不过是个骗局。毕竟,这样的动物怎么会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被发现呢?在接下来的一年,问题解决了,哈里•约翰森把㺢㹢狓的遗骸送到了伦敦。
鸭嘴兽(Ornithorhynchus anatinus)可能是曾一度被认为是假动物的最有名例子。
说真的,那些第一次看见鸭嘴兽毛皮而持怀疑态度的英国科学家,谁能责怪他们呢?整个18世纪,不停地有人试图拿出美人鱼和九头蛇的遗骸。所以当约翰•亨特船长在1798年从澳大利亚送来一张鸭嘴兽皮的时候,一些科学家觉得这肯定是某个想象力丰富的标本制作师的杰作,把鸭子的部件缝进了河狸皮里。外科医生罗伯特•诺克斯试图剪开皮毛寻找标志造假的针脚来拆穿鸭嘴兽的“骗局”。
当然,他什么也没找到,而后来人们得到了更多的鸭嘴兽皮和关于这种动物的描述。